“多谢兄台!”谷青咧嘴一笑,“我这儿只要十两银子,此番兄台手中那支签,便选一局定胜负如何?”
但是,当万宽拿出一筒赌签,筹办交给南宫冀时,谷青却伸手拦下他,眼巴巴地看着南宫冀道,“这赌规由我来定可好?”
万宽对谷青道,“但您若输了,便须给那位公子一百两银子。”
“你赢了,我只得一半银子,你输了,银子满是我的,你说,我该不该让你?”南宫冀道。
“哎――”南宫冀打断万宽,朝谷青扬了扬下颚,“问他懂吗?”
很快,谷青就拿着十两银子,跟着万宽回到了赌案前。
“不是说,都用你们的银子吗?”谷青愣怔一瞬,“并且,这位兄台此前说让我赢的。”
遵循端方,既然南宫冀接管别人应战,便有资格先抽出两支赌签,让谷青随机择取其一,抛于案中,然后再由谷青抽出两支赌签,让南宫冀随机择取其一,抛于案中。待万宽将案中两只赌签合一,便是定下了赌规。
谷青此言一出,下注之人顿时大为惊诧。倘若统统果然如谷青所言,南宫冀承诺给谷青一百两银子,那么谷青便以十两银子,赢了一百两银子,而南宫冀则能一赔十的天机赌,博得参赌散客九百两银子。
谷青面色一红,讪讪道,“我传闻可用这儿的银子与你赌,便想着来尝尝,如果我赢了,便分给你一半可好?”
白衫少年粲然一笑,迈入长乐坊中。
南宫冀见谷青背影落寞,心中忽而有些不忍,大声道,“此后不要进赌坊了,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处所。”
谷青顿足,回顾朝南宫冀深深一揖,“多谢兄台警告,师兄亦从不让我进赌坊的,若非他病入膏肓,我……”说着,以衣袖抹了抹眼角,声音似有哽咽。
“不知二位公子本日要赌哪一种?”万宽各看南宫冀和谷青一眼,“是单双,骰子,骨牌,番摊,六博,胡画,数仓,藏弦,樗蒲还是叶子?”
南宫冀夙来吃软不吃硬,目睹谷青仿佛真是遇着难事,不由起家道,“那我便与你赌上一局,你先向管事的支些银子,他会将赌局的端方讲给你听。”
南宫冀瞅了瞅谷青,感觉赌规于本身而言,原也不是甚么大事,何况自个儿又压根没筹算赢,是以便随便点了点头,“你定就你定。”
南宫冀蹙了蹙眉,俄然觉着本日的盘面有些古怪。谷青痴痴傻傻一句话,不但解了南宫冀的围,还将本身的赢注又翻了十倍。换言之,倘若南宫冀践约输给谷青,谷青赢的已经不止是南宫冀的一百两,而是南宫冀和参赌散客的一千两。
毫无疑问,绝没有人情愿本身成为冤大头。谷青和南宫冀二人当中,终究必有一人会输,明显,将银子交给那心智不全的少年,仿佛有些所托非人,是以仅一瞬的工夫,围观世人皆不约而同抢着拿回银子,放到了南宫冀面前的赌案上。
谷青点点头,“你若能让着我些,指不定我会赢。”
“两个设限都让他定。”南宫冀揉了揉眉心,感觉本身本日开赌便碰到谷青,实在有些时运不济。
南宫冀抖了抖眉,猜想谷青约莫只能弄明白单双的弄法,想到一会儿还要在世人面前输给他,心中老迈不安闲,闷闷嗯了一声。
“懂。”谷青当真道,“便是我能以十两银子,赢那位兄台一百两银子。”
围观世人听闻南宫冀成心要输给谷青,开月朔片哗然,如坠云雾,眼下见赌场管事果然报出了“一赔十”的端方,纷繁抢着将银子押在了谷青所立的天门之上。
“谷青。”白衫少年猎奇地摸了摸赌案,对南宫冀道,“方才我在门口听人说,只要赢了你,便会有很多银两,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