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挥手让一个身穿粗布的下人,将林伊人的马车从侧门引入了山庄。
婢女见林伊人入内,从速将乌木雕花圆凳置于床榻之前。
林子衍拿起羹匙,舀了一勺白粥,放入口中,“听祁境说,本日午间他要随王兄前去秋逸山庄去查探景象。”
林伊人回身跨门而去,红日习习,云蒸霞蔚,将他颀长身影衬得愈发清逸出尘、风采翩然。
林伊人起家走至案几旁,给林子衍斟了杯热茶,对婢女道,“去照看一下施莫。”
林伊人轻嗯一声,转而对婢女道,“好生奉侍五皇子。”
林伊人眸光轻闪,“你晓得昨日太子派人来找我的事了?”
林伊人点头赞叹,“久闻秋前辈剑气如虹,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王兄,”林子衍眸中掠过一丝担忧,“皇兄此番不吝冒着违背圣命的罪名前来凌波镇,只怕另有所图。”
林伊人抬眸看向翠竹掩映下盘曲游廓,唇角微勾,“如此甚好。”
林伊人微微侧首,眉梢轻扬,“覃贵妃可有交代你要听我的指令?”
“是。”婢女恭敬承诺。
百无聊赖间,林伊人细细打量着秋逸山庄高大的门楣,留意到写有“秋逸山庄”四个大字的牌匾足有两尺多厚,明显是由同一块木料砥砺而成,看上去朴素厚重,沉毅雄浑,仿佛有一种历尽沧桑、耸峙不倒之感。
“记得就好。”林伊人撩袍朝林子衍屋内走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回本身屋里待着去。”
林伊人撩袍迈入秋逸山庄大门,入眼便是一座拔地参天的嶙峋石壁,石壁上,刀劈斧凿般刻了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励精,治性,强毅,伏庸。
“沈堂主无需忧心,”书僮道,“我家庄主本是稳如泰山之人,固然言公子并未说破那体例,但看景象,庄主已确信言公子可令叶浮生血溅当场了。”
林伊人撩袍坐下,苗条手指轻搭林子衍脉门,半晌后收回,朝侍立一旁的婢女道,“去泡一壶烫些的淡茶,给五皇子饮下,再把刚才买返来的米粥小菜,去堆栈厨房里热一热端上来。”
林子衍浅浅抿了口茶,“父皇嘱我前去香雪里时,特地申明不会让皇兄插手此事,如何现在俄然又派了他前来?”
林子衍放下羹匙,眸中有些失神,口中喃喃道,“母妃,王兄待我如此之好,我怎可妒忌他占了你全数心机……”
林伊人叮咛结束,见林子衍朴重愣愣看着本身,觉得他对早膳不满,微叹道,“子衍,这毒虽不算短长,但近几日.你少不得要忌口了。”
书僮见林伊人视野逗留在石壁之上,傲然道,“这是我家老庄主当初以剑为笔,亲身刻上去的。”
林伊人端起茶盏,悄悄吹了吹,返身走至床榻侧,将茶盏递给林子衍,“太子不过是想早些凑齐辜墨玄铁那五枚令牌,好帮皇上寻着骨仙草和藏宝图。”
林子衍点头,“邱毅本来不敢说,是我奇特你为何总不来看我,一向盯着问,他这才说了真相。”
不一会儿,昨日将林伊人请进二进院落的清秀书僮,便从大门里迎了出来,恭敬道,“请沈堂主随我前去承训阁略坐。”
“午间我一人畴昔便好,”林伊人道,“祁境留在堆栈里,你可随时调派他。”
林子衍眸中微动,垂首半晌,“王兄固然放心去,我会看住音音,不让她肇事。”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你没见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也与秋逸山庄渊源颇深?”林伊人道,“我畴昔只是看看景象,秋慕尧的心机都在乌玠令上,不会在世人面前难堪我的。”
“公子说的宝贝是乌玠令吧?”书僮笃定一笑,“言公子说天然有体例对于那叶浮生,我看他神情非常安闲,想必不会有甚么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