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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十两银子!”白衫少年摊开手掌。
“啊――”白衫少年俄然面露欣喜之色,“没想到沈兄的名字竟然和我的一样,如何,你也要去香雪山庄?”
林伊人指尖悄悄摩挲着茶盏边沿,如有所思地看着劈面街角十五六岁的白衫少年,仅仅半日,他已经是第三次见到这个少年。
“茶蘑草是甚么东西?”林伊人道。
祁境上前两步,“我家公子是东篱草堂堂主沈东篱。”
二人谈笑间,苏卓云已走近了落音茶坊。
“沈东篱……”白衫少年转了转眸子,忽而恍然,“但是东倒西歪的东,狗刨篱笆的篱?”
“灵气逼人,骨骼清奇,资质倒是可贵……”祁境踌躇道,“只是公子此次来香雪里并非为了游赏,多个尾巴老是不当。”
林伊人远远见着苏卓云,唇角浅浅扬起。杨解俄然一阵恍忽,只觉这浅笑如同冰雪初融,日月辉映,暖和中带着孤傲,恰好又美如璞玉,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少年嬉笑着收起银子,将一束干瘪的草叶交给苏卓云,扛着卖草葬父的竹竿回身走了。
白衫少年细心看了一圈店铺,谨慎摸了摸木制横架上一条浅紫色的衣裙,裙裾上红色凌霄花烂漫妖娆,美轮美奂。
这少年固然朱唇皓齿,灵气逼人,但穿着寒酸,言行局促,明显没有见过甚么大世面,毫不是能够让她眼睛发光的金主。
苏卓云一踏进雅阁,就看到林伊人眸中尽是戏谑之意。
祁境眼角扫过街劈面的白衫少年,执起茶壶,给林伊人斟满茶,“公子,那少年如何又跟来了?”
林伊人站在案几旁轻咳一声,裁缝铺老板娘立即缩了声音。白衫少年咬了咬嘴唇,瞥了林伊人一眼,神采间略带难堪,回身走了出去。
“我又不认得你。”白衫少年眼神防备。
老板娘见祁境收起刀鞘,惊惧地折回了店铺。
林伊人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她是个小女人。”
苏卓云萧洒一笑,“你能列席我和清尘的订婚礼,已是给了香雪山庄莫大的面子,有没有那请柬牌,你都进得去。”
“是。”年青人恭敬承诺,表示杨解上茶。
一个清灵姣美的白衫少年堪堪迈过门槛,走入了铺子里。
落音茶坊中一阵笑声,将仍然带着些微寒意的初春衬很多了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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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一个身穿深色劲装,漂亮矗立的年青人走进雅阁,“苏公子稍后就到。”
落音茶坊内,林伊人见少年身法极其精美,眸底掠过一丝惊奇之色。
“这位公子,本日铺里刚从筱安进了批新衣,要不要出去看一看?”裁缝铺老板娘甜腻的笑容里,挟裹着一股贩子妇人常用的香粉味,朝林伊人囊括而来。
“不消管她。”林伊人道,“我们本日去的佛光寺、醉月楼,另有现在这长生街,都是人多热烈的处所,她一起上蹿下跳,巴不得统统人都重视到她,我看多数是要找甚么人。”
还是春寒料峭,但香雪里最繁华的长生街已然有了春日的气味,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热烈不凡。
“我也不晓得。”苏卓云撩袍而坐,放动手中草叶,端起案上茶水一饮而尽。
林伊人点了点头,撩袍而坐,“祁境,再叫一壶碧螺春。”
林伊人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翩翩少年,“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