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丧一下一下的撞击着,远远的鼓吹开来,惊醒了都城无数睡梦中的臣民。
下一刻,一声惨痛的惊叫从这宫女的口中喊出,响彻全部凤栖宫。
太病院十数太医齐跪凤栖宫外,已有力回天。
“如茵,慎言!”身边跪坐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当即提示。恰是大丫环若水。
殿外,一个长相明朗的男人与世人一样跪在殿外,恰是太病院内近年来的俊彦白葛,只见其面有异色,回想着他方才看到皇后耳畔呈现的一滴血珠,心中疑窦丛生。
池葭葭嘟囔:“漫姐姐,你怎忍心虚度这大好光阴?”
“真有此事?我们漫女人是从都城来的,奴婢传闻那边的新奇事物可多着呢。”如茵一脸猎奇。
半晌以后,从正清宫赶来的天子直奔凤床,抱着从梁上放下来的女子哀思不已。
是夜,凤栖宫内一片乌黑,轮到后半夜值守的宫女面有倦色,却还是强打着精力,轻踮步子进入皇后的寝宫,不敢收回半点声响。
闻言,陈知席仿佛被吓了一跳,连连点头,用只要两人才气听到的声音回道:“贤弟,方才我等未有机遇触及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自缢,是院判大人亲断,你却说此中有疑?若娘娘不是自缢,难不成,这皇宫中另有谁胆敢暗害皇后娘娘?”
被轰动的几个宫女寺人从外殿急冲冲跑出去,顷刻间,全部凤栖宫内灯火骤亮,好像白天。
若水也重新给两人倒上了一杯热茶。
这宫殿内的仆人喜静,入夜以后只让一名宫女近身守夜,其他的全数都侯在外殿。
闻言,少女终是有了反应,似迷含混糊的回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如梦幻影,需及时行乐。”随即抓过脸边的帕子,重新盖好,持续熟睡。
她看向池葭葭的目光透着一丝笑意:“那可载人的鹞子,我倒是闻所未闻。你漫姐姐啊,总喜好说一些天马行空的东西,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葭葭不必当真。”
豆蔻韶华自是爱玩的年纪,银铃般的笑声在河边边传开。
池葭葭当下伸着脖子,视野超出白谚妤的肩头,望向她身后。
“风铃,你拿好了我的鹞子……”
后宫之主猝然拜别,必将会影响朝堂格式,获得动静的大臣披星戴月的涌向皇宫。这一夜,不知几家欢乐几家愁。
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大理寺池睿,年仅二十有七,上任不过五年,就已破了无数陈年大案,遭到天子多次嘉奖,破格晋升其为少卿,亲赐府邸,一时朝野高低都道其前程无量,迟早要成为下一任大理寺卿。
才进入内殿,就发明那名值守的宫女侧卧在软塌中间一动不动,她不由加快脚步,暗道:敢在娘娘的寝宫偷懒睡觉,这死丫头,不想活了?
此时殿内一片乌黑,这宫女手中提着有些阴暗的灯笼,能模糊视物。
池蓁蓁虽是说着怒斥的话,面上却并无不悦。
跟着烛光的照入,所到之处更加现亮,这宫女只觉视野内有一道黑影晃过,一惊之下,当即举着灯笼向那处照去,入眼的是悬在半空的一双乌黑玉足。
话音一落,陈知席顿觉言语有失,当下左顾右盼,所幸现在众太医皆因担惊受怕,又因深夜长跪,皆神情疲困,并未重视到窃保私语的两人。
“姐姐,我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大可问谚妤姐姐,她和漫姐姐自幼一起,必然也见过。”池葭葭望着面前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恰是她口中所说的白谚妤。
“这皇宫内的事情,岂是你我能够置喙的。皇后娘娘虽恩宠犹在,可这些年,皇上对俪贵妃、蓝淑妃也是更加盛宠。虽贵为皇后,可说到底还是个女人,心中天然多有介怀。”陈知席言毕,昂首望了一眼这金碧光辉的宫殿,低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