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舞雩春归 > 第六十四章 司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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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桓从袖中拿出一支雕镂精美的玉钗来,亲身扶着她的额角,插在那稠密如云的发髻上,笑道: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这模样,倒显得是我在逼你。”她用手摩挲着宇文嘉苑柔滑的发丝,“我和你娘舅思来想去,那些个蜜斯女人们你见是见的多,但熟谙的却少。须知这做悠长伉俪,非论是官方还是天家,必先要讲体味二字。嘉苑这丫头自小和陛下一处读书,是我看着长大的,论脾气丰度都是都城里第一流,陛下感觉如何?”

苏桓刚要开口,一阵狠恶的咳嗽阻断了他的声音。

太后一只素手顿在半空,半晌,缓缓吐出一口气,道:

半晌,两位大宫女打起了珠帘,苏桓大步走出去,屈了双膝跪在坐前的地毯上。

明都的第一场雪纷繁扬扬地洒下来,将全部宫城染得素白,宫人们穿戴青赭两色的冬衣,默不出声地打扫着宫道上的积雪。

“如何会委曲,陛下哥哥送臣妾的东西,臣妾一向都收在房里呢!”

苏桓把密折递给又瞎又哑的侍臣,“烧了。”

宇文嘉苑清脆喝道:“你们这些下人不懂端方么?本郡首要见太后姑妈,还不快些带路!”

烛火在墙上拉得老长,贺兰津解开一颗扣子,换了个话题:“传闻太后筹算给左相封宣平候?”

苏桓倦怠地清算着桌上的书,语气温和了很多,“祖母对我恩重如山,我却眼看着她一天不如一天。昨日晚膳时才去看望她的,她在榻上躺了一个月,贴身的嬷嬷说她还是睡不好,做恶梦,想那孩子。”

宇文嘉苑蓦地想起来之前,祖父语重心长地说道:“今上既冠,朝中也早该操心大婚之事,你这一趟去太后宫里,统统服从她安排。”

毕竟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她想了想,取出一方小小的秀帕,捧在苏桓眼底,“书上说……”她赧然地偏过甚去,“互赠以芍药。”

苏桓再偶然批折子,“朕内心如何想,他们莫非不晓得?只是朕愧对太皇太后。朕五岁入沐园读书,太傅教了一课朕至今影象犹新,元封至太初年间见候五,余皆坐法陨命亡国,可就算现在朕和先帝两人加起来,让他们坐法都困难!皇室残落,外戚干政,表里朝皆服从于宇文家,朕夜夜难眠。”

苏桓叹道:“他父亲已经死了,让他不要再花工夫打通枢纽。贺兰,你既是清流一派,也不要参与出去。”

那是个穿着华贵的女孩子,十五六岁,被簇拥在一群侍女中心,颊似芙蓉,身材如柳,恰是当朝左相家最小的孙女宇文嘉苑。即便是大夏季,她也只穿了件略薄弱的鹅黄色宫裙,内里套了件疏松的银狐裘,带子松松地系着,更加显得纤腰娉婷,曼妙生姿。

“据臣看,齐国如果求亲,太皇太后是不会同意的,宇文氏面子上拒拒,背后里定然欢乐鼓励,齐军迎亲逆女的军队往边关叩上一叩,来个里应外合,就成了。”

苏桓寂然道:“先帝活着时,将盐铁权控在苏氏手中,贩盐权虽逐步流给了大贩子,但采矿冶铁,还是尽量避开外戚虎伥的。齐国若想采办多量的铁,朕本人就轻易在文书里给答复了,太后无可何如。”

窗外的雪粒被风卷着鞭挞在墙面上,铁马叮叮铛铛的碰撞在沉寂的夜里格外清脆,两人听着这声音,心中不约而同地出现浓厚的欣然。

太后走到苏桓面前,直视他道:“昨夜先帝托梦给哀家,说陛下满了二十,早该成个家了。你虽不是哀家生的,这些年哀家也把你当作亲生来看,这大事还是要问过你。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选?前次的秋狩,我就奉告陛下要留意诸位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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