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五匹马又驮了五具尸首返来。这五名镖师意欲逃离险地,反而先送了性命。
胡图刚走到帐房门前,只见两名护院脸上神采非常惊骇,颤声道:“总……总……镖头……这……这不好了。”
他点头叹道:“大难来时各自飞。姓胡的有力照顾众位兄弟,大师要去便去罢。”
当晚胡图安排了众镖师守夜,哪知本身仗剑巡查之时,见十多名镖师竟是团团坐在厅上,没一人在外扼守。
不错,这两人恰是杜君宝和苏凝二人。
当下胡为出房传讯,局中顿时四下里都乱了起来。胡图待儿子出房,才道:“为儿,咱父子换上护院的衣服,你就扮作个仆妇,天明时一百多人一哄而散,仇敌武功再高,也不过一两小我,他又去追谁好?”
胡图骂了半天,四下里始终鸦雀无声。说道向外跨了几步,横剑而立,傲视四方。
胡图道:“去把他尸首抬来。”心想:“光天化日之下,仇敌竟在闹市杀人,当真是胆小妄为之极。”
胡图在街角边打个手势,叫儿子留了下来,低声道:“让他们向北,我们却向南行。”
寻到后厅,胡为忽听得右首兵器间收回喀的一声轻响,窗格上又有灯光透出。他纵身畴昔,伸指戳破窗纸,往里一望,喜呼:“爹爹,本来你在这里。”
胡为心道:“爹爹这话有理,仇敌害死镖局中这很多人,实在只是为了我一人。我脱身一走,仇敌决不会再和这些镖师、护院难堪。”
胡为只觉身上的衣衫臭不成当,心中老迈不肯意,却也无可何如。
胡图坐在太师椅上,闭起双目,过了半天,才展开眼来,说道:“为儿,你去告诉局中高低人等,大师清算清算,天明时一齐拜别。叫帐房给大师分发银两。”
“莫非真的要将统统人赶尽扑灭吗?”一边紧紧的追着胡图父子,杜君宝一边问道。
余下众镖师有的七张八嘴,批评那五人太没义气;有几人却默不出声,只是感喟,暗自策画:“我如何不走?”
大师提心吊胆的过了数日,都觉归正无能为力,干脆将存亡置之度外。
胡为拍掌赞道:“此计极高。”便去取了两套护院的肮脏衣衫。
蹄声杂沓,齐向北门奔去,世人多数无甚筹算,见旁人向北,便也纵马跟去。
当下回到本身房中清算。心想说不定仇敌一把火便将镖局烧个精光,看着一件件服饰玩物,只觉如许舍不得,那件丢不下,竟打了老迈两个包裹,兀自感觉留下东西太多,左手又取过案上一只玉马,右手卷了张豹皮,那是从他亲手打死的花豹身上剥下来的,背负包裹,来到父母房中。
对于胡为如此的表示,胡图叹了一口气,摇了点头,心想:“我们胡家虽是武学世家,但为儿自小养尊处优,除了学过一些工夫以外,跟平常富朱紫家的纨裤后辈也没甚么别离,本日猝逢大难,仓促应变,却也难怪得他。”
胡图点头道:“我也这么想。”
次日午后,忽听得马蹄声响,有几骑马从镖局中奔了出去。
胡为应道:“是!”心下好生奇特,怎地父亲俄然又窜改了主张。
苏凝却肝火未散,还是有些仇恨的说道:“君宝哥哥,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但是我想奉告你的是,胡图父子死一百遍都不为过。虎威镖局这些年的罪过更是数不堪数,至于之前死了的镖师,那也是他们应有所得,总之,我明天必然要将虎威镖局连根拔起。”苏凝说完以后,策马向前,直追胡图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