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漫舞,脚下是一片山林。他们在此赶上了蛟龙一族,被追杀万里。她曾要遣开牧白,一人引走蛟龙,终究力竭昏倒……
“呜呜,郎成心,女有情,你们两个小孩子真是急死本尊了……”大黄猫不知从那边取出来一壶酒,咕嘟咕嘟灌了起来。
数十万里不见火食,冷冷僻清,唯有大黄猫在对月长啸,喝酒而歌“只羡鸳鸯不羡仙,琳mm,喵呜……”
“毫不会是最后一次。”牧白很当真,道“我终会返来,做这个护道者。”
“小女子妙情,最后为公子再舞一曲,愿公子出息无量。”
“恶棍。”黎妙情脸上带着笑意,一如初见时那般,斑斓到了顶点,道“我若坠入尘凡,你会如何。”
“妙情,留下来吧。”牧白大步向前,来到她的身边。
这一夜,风月诱人……
两人出了荒岭,一步步走在拜别的路上。无尽的金光在牧白的身中迸发,片片纯洁温和的月光一起洒下,此时他们间昏黄的光相连,像是化为了一体。
牧白想说甚么,但却被她以玉手拦在口中。她笑了,眼角划下一滴晶莹的泪,道“活下去,我等你来护道。”
牧白心中又是一颤,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落下来。
牧白和黎妙情两人无言,冷静走在路上。火线便是万重山的绝顶,过了那边,两人便要分道扬镳,下次再见,不知是何年。
牧白的命土中俄然金光浩大,仙雾喷洒。通体光辉非常,流转着神曦。第一片元海竟然透体而出,内里的铭文交叉,道则吞吐间,光雾变更不竭,仿佛孕育出了甚么。
那道绝世的身影永久烙印在了贰心间,他的元海以内,他的法中。黎妙情远去了,那一笑惶恐,久久不能忘怀,成了牧白心中永久的画面。
黎妙情如玉石那般白净的面上始终带着笑容,她舞了起来,仿佛踏着一条长路,归去返来,又佛朵朵莲花在盛放、在残落。
“提及来,情欲教也算是王谢大教,娶了你,我莫不成了今后的情欲教主了,倒也不算亏损。并且,我这么资质过人,得了我,堪比得了一个仙宝。”
二人联袂没入了杀生古阵,正如他们之前被各方权势围困,突入阵中求生那般。
“本将倾慕若明月,何如多妙报师情,人间安得分身法,不负山中不负卿。”黎妙情的眸子中有一层水雾,但却仍然在笑,流转着一种冷傲的光彩。
“天亮了,该分开了。”黎妙情望着远方的地平线,一缕曙光缓缓升起。
大黄猫单独躲在一旁,哭嚎着“良辰好景虚设,纵有千万种风情,我该与和人说,喵呜,琳mm……”
“此去经年,返来时,不再叹离殇……”
牧白和黎妙情都没有说话,他们就如许御空而行,一起安步走下,感受着一种安好与空明。
旧事如烟,一幕幕,都仿佛近在面前,不知何时,这个小妖精、这个恶棍,都已经成了相互心中最首要的一部分。
那座山头,他们从朱厌族的截杀中死里逃生。
黎妙情凝噎,二人相视,久久不语。
“恶棍,等你的无天圣体有成,再为我护道吧。黑山之水,不比帝家浅上半分。”
那一片小林,二人曾半开打趣的打趣……
“小妖精,此番东土大权势尽数前来,不如我给你找个婆家吧。”
“恶棍,就送我到这里吧。”黎妙情笑的很光辉,乃至有些妖艳,倒是让牧白心中一颤,难以道明其间的滋味。
“长路漫漫,我的道在黑山,是因果,躲不过。”黎妙情苦笑,道道月光自周身回旋,她时而纯洁,时而娇媚,却毕竟看不出阿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