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一声令下,又有绣衣使过来帮手, 世人身上刀剑都用上,没一会儿工夫,不但挖出来很多银块,更甚者,竟然连金块都挖了出来。
霍危楼不信冯钦是在老诚恳实炼丹,而很快, 一个绣衣使半个身子探入那丹炉当中, 没多时, 从里头摸出了一块沾满黑灰的东西。
他掷地有声,仿佛不肯再做讳饰,一旁的冯烨惊得眸子大睁,“父亲――”
天涯曦光破云而出, 风雪急骤之势亦缓,霍危楼站在堆瓦砾之间, 望着几个精铁锻造的丹炉皱眉。
“侯爷, 如果部属未曾看错,这……这仿佛是银子!”
虽说擅自铸钱也有违律法,可明显,冯钦不会在丹炉里铸钱,霍危楼朝前院方向看了一眼,“他不是铸钱,他是将一些不能见人的罪证熔了。”
霍危楼令人端来水, 绣衣使在此中将那物洗净, 一抹银灰色呈现在了世人眼中。
“凭哪条律法?等将这乾坤解开,本相天然明白于天下,伯爷到时候可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吴襄此时看过来,“侯爷,这处所不对,竟一向在渗水,这庄子起码二三十年了,当初地基都是被夯实的,平常渗水也就罢了,不成能一向往下贱。”
路柯眸子儿急转,很快,他神采大变,“七宝舍利塔塔身乃是用金银雕铸……”
他挑了挑眉,不信邪似的走到不远处洗濯银块的水桶旁,抄起一桶水走过来,一抬手便倒下去半桶。
冯钦的眼神俄然凛冽起来,仿佛藏了一夜的锋利虎伥现在终究忍不住露了出来,“内有乾坤又如何?我只问侯爷,侯爷是凭大周哪条律法来如此热诚冯谋?”
火场最中间已被清理出来,被烧裂开的地砖四分五裂的铺在地上,四周被烤化的雪水渗入裂缝当中,低洼处还堆积起了一小滩一小滩的积水,但是和别处积起来的水滩分歧,吴襄脚底下这滩水,竟然积不住似的一向往更深处渗下去。
路柯瞪大了眸子,“好家伙,这……这不是炼丹,这是要铸钱啊,下人们说这丹房里头用的炭是最好的银滩,另有风箱,若说铸钱,也不是不可,传闻平常的矿石,都能在此炼化。”
“未曾,就在这三间正房以内。”
冯钦走近,一眼看到了挖出的几个土坑,又看到地上的石砖,他眼底终究有了波澜,至霍危楼近前,喘着气问:“侯爷这到底是为何?无凭无据,便来挖我的庄子,莫非冯谋犯了何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