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薄若幽听到这话抬起了头来。
霍危楼狭眸，就算老夫人之死和郑文宸有干系，可郑文宸又是如何死的？幽灵杀人纯属无稽之谈，可操纵老夫人之死杀郑文宸，凶手必然是府浑家无疑。
“好……我们这就走。”
“你为何半夜给他送酒菜？他又为何独居？”
郑文宴忙道：“当夜二哥说他独居在书房内，还说他一整夜未分开过书房，可那夜我曾派人去书房给二哥送酒菜，他的书房一片乌黑，无人应对，底子就没有人在，第二日出事以后问他，他却说他醉酒睡着了，这话我怎能信？我当时便思疑他又去找过母亲！”
薄若幽心想，这下完了，她好大的胆量竟敢自认武昭侯夫人！
郑潇满脸眼泪，哭的令民气疼，他仿佛固执的以为，跟着霍危楼的便必然是他的夫人。
贺成道：“以是，是有人在邀月中间了迷药，二爷被迷晕以后，趁着其别人方才赶来，凶手便将其推下了楼，还要装成老夫人幽灵的模样？”
这话刚落，霍危楼已先行一步走了，福公公暴露不满的神采，对薄若幽不美意义的挥了挥手，抬步跟了上去。
郑文宴道：“都备好了，嫁奁过年前便送入了京中，京中宅子也都清算安妥，如果母亲未出事，下个月初便要出发入京了。幸亏是陛下指婚，不然现在孝期当中，这婚事不知迟误到何年何月去。”
薄若幽将其凑在灯边细看了半晌，语声一沉：“是曼陀罗。”
薄若幽再次复验，这一次，侧重验看了脚根、腿后，以及腰背等处，“尸身小腿后侧有条状擦伤，腰臀之地亦有横条状淤痕，像是被人拖拽过。”
郑文宴叹了口气，“是为了大哥留下的爵位。”
霍危楼不置可否，郑文宴仓猝召来管家叮咛，很快回到霍危楼跟前，“侯爷，我带您去歇下。”
霍危楼指了指棺椁，“抬出来。”
交出折子？是请封的折子？
郑文宴道：“当夜一家人本和和乐乐用年饭，可就在饭桌上，二哥和母亲吵了起来，当时闹得很不镇静，母亲未用饭便去往佛堂。母亲一走，其别人天然不好留下用饭，以是那天早晨，即是统统人都没能吃上年饭，这两年府中母亲掌家，我在旁打打动手，厥后我便叮咛厨房再做年饭送去各房伶仃吃，二哥独居，是因那日归去以后，他与二嫂也起了争论，还动了手，厥后才去的书房……”
贺成赶紧上前，霍危楼道：“各处入口你安排衙差看管。”
“姐姐长得好美。”
霍危楼语声严厉，而少了此前的阴沉冰冷，他的声音倒有几分降落动听，薄若幽闻言便明白霍危楼之意，又高低细查起来，没多时，薄若幽将一截卷着棉布的竹签放入了郑文宸鼻腔当中，再拿出来时，其上便感染了少量污物。
墨香点了点头，“抄了，奴婢走的时候已经抄了一页，厥后奴婢清算老夫人遗物之时，发明那夜老夫人抄了整整两页，现在经文还放在老夫人暖阁当中。”
霍危楼将经文交给郑文宴，问他，“你一口咬定是你二哥害了老夫人，那当夜丑时以后，别人在那边？”
乌黑的棺材放在灵堂正中，棺椁前摆着简朴祭品，而两道黑影跪在棺椁之前，正往一个瓷盆当中烧纸钱，郑文宴垂在身侧的手一攥，“二嫂，潇儿，如何这么晚还在这里？”
尸身虽未见较着腐臭，可表皮上青紫尸斑满布，看着仍有些骇人，几处较着的外伤漫衍在右肩和前额处，另有几处不较着淤伤，薄若幽粗粗检察一番，拿出木箱中早备好的白醋，速率极快的涂抹在了疑似淤伤处，没多时，尸身皮下藏着的伤痕便闪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