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袭长衫，身后带着个小厮，恰是忠国公府上管事，他捧着一个锦盒，闻谈笑道：“掌柜的还熟谙我，恰是我，前几日过来给掌柜的说过，本月十二要请两位女人去府上给老夫人唱堂会，不知掌柜的可安排好了？”
傅玦抢先起家上马车，戚浔赶紧跟上去，一边进衙门一边道：“卑职如何敢欺瞒王爷，多些历练倒也没甚么，只是他本日真不是偷懒——”
戚浔晓得他话中之意，想到前次闹得笑话，她眯眸龇牙，阴恻恻的道：“是不是又要说甚么王爷待我心胸不轨？”
这模样像是对她眼不见心不烦，戚浔也不知他这脾气怎来的如此之快，面上却不敢再说，只好回身今后堂去，傅玦便叮咛林巍，“你去看江——”
周蔚轻嘶一声，“如果一模一样，是不是有些太倒霉了？我养的红白草金鱼，挺都雅的，传闻这类鱼能去倒霉。”
戚浔一听来了兴头，“你莫非也养了和清风茶馆一样的金鱼？”
李廉受命而去，傅玦看戚浔，“送你归家？”
周蔚道：“前日孙批示使来过，还了一桩旧檀卷宗。”
戚浔又想起那点心，“当日送来毒点心，你可看到有谁不肯意吃的吗？另有初三到初五这几早晨，有谁是夜里分开过戏楼的？”
话音未落，见碰上衙门之人，二人忙正襟站好，戚浔扫了二人一眼，跟上了李廉他们的步子。
掌柜解释道：“是我们一个乐工被人害了，府衙正在调查。”
玉娘红了眼睛，“我晓得，我会谨慎，那槐安到底是被谁所害呢？”
周蔚嘴硬道：“的确令人奇特啊……”
戚浔亦语声极轻，“姐姐莫怕，王爷此来只是为了查康槐安的案子，姐姐不要自乱阵脚便好，我亦与兄长交代过，让他迩来莫要来见你。”
戚浔点头，周蔚下认识摸了摸手臂，“这个凶手也太暴虐了，最可骇的死法便是被活活烧死，另一个被他身后碎尸，也是又暴虐又猖獗，此人莫不是个疯子。”
六么令09
这只是一面之词，傅玦自不成能尽信，他又问：“戏楼里的人，可有在都城置宅子的？”
他走上回廊，沿着转角岔道往屋子前面走去，周蔚和戚浔跟着一齐，没多时便到了屋后，映入视线的，是后屋檐下堆着的一山朽木。
日暮西垂，周蔚道：“既是如此，那我不急着下值了，我陪你等等。”
戚浔这便松了口气，很快带着玉娘走了出来，玉娘既然道明，戚浔便也未多问春杏，比及了前堂，傅玦和掌柜一起看了过来。
“老先生说他当时还问过康槐安，康槐安说的是他迩来在写新的乐谱，常常半夜半夜的想，过了最困乏之时，后半夜便如何都睡不着了，当时老先生给他开了药，返来喝了就再也没去过，当是好了。”
那日醉酒的客人混闹戚浔看在眼底，便也明白玉娘常日里过的甚么日子，姐妹二人各有苦处，也说不上谁更辛苦，又相互欣喜几句，戚浔心知不能在此久留，“出去以后，姐姐尽管不动声色，刚才的事，我只奉告王爷一人，等此案了了，姐姐便无危急了。”
周蔚的慨叹也勾起了戚浔心底的古怪之感，这个凶手的确过分猖獗，正想着，她俄然将目光落在了周蔚身后，神采也突然凝重下来，周蔚被她吓了一跳，“你看甚么？想用心吓我不成？这的，我可不怕……”
戚浔再次伸谢，待谢南柯分开，二人也从屋后走出来，这时，戚浔看到了舒展的库房，她不由问：“这几日拱卫司来过人吗？”
二人一脸茫然，纷繁点头，柳凝香闻声此问也是满眼利诱，却有些担忧的看向黄皓然的方向，傅玦深思不语，与柳凝香有私交之人不是别人，恰是这位黄皓然，可他不知袁望山此人，抨击袁望山的人，天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