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和丧乐都断了一下,又哭泣几声,终是停了,而那些麻痹冷酷的送嫁送葬人在听清李廉的话后,仿佛被惊醒了普通,面上垂垂有了神采。
傅玦淡淡一笑,不疾不徐的道:“我的玉请相国寺的高僧开过光,白叟家不必担忧,会给女人辟邪镇魔,带来吉运的。”
三奠子02
喜乐激昂欢畅,抬轿人跟着喜乐轻颠着肩舆,丧乐悲切,撒纸钱的亲眷们都呜呜的抽泣,可跟着他们越走越近,戚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厉虞山点了点头,接着人群为他让开一条路,他走到林志成和李廉跟前,先对林志成拱了拱手,“林捕头,我们又见面了。”
他们步队当中,只要李廉一人打了火把,开初,并未引得村民们重视,待当李廉带着几个衙差和林志成一起上前之时,他们才蓦地发明村庄里来了外人。
送葬的步队重新解缆,恰是往东边去,待他们走出一段,厉虞山便请他们去往祠堂,簇拥厉虞山来的人都跟着,送嫁的红衣人们也抬着娇子缀在车马以后,戚浔重新上马驰出,转头看时,想到厉念儿已死,更觉着这幅场景骇人。
林志成道:“厉老伯,你别嫌我烦,我此次是带刑部来的大人过来的,你们村庄里的事,我们县令大人已经上报到了京中,只怕连陛下都晓得了,是以才派了大官过来,你们这村庄好歹是在京畿界内,不成能听任不管的,你们如果始终不让我们查,那只怕是你们本身做贼心虚。”
厉虞山的神采有些慌乱,“世子,这如何敢当啊,使不得使不得,快把女人拦下,我们如何当得起世子的礼——”
厉虞山面露仓猝,“不不不,世子,这孩子也是抱病死的,是真的,这是我们村庄里的风俗,女人在婚前亡故,死的时候,是要与男人的葬礼一道,以丧事的模样送葬,只是我们这里的风俗罢了,若非如此,孩子身后会成孤魂野鬼。”
一条山道从山梁而下, 又在半山蜿蜒入葱茏的山林当中, 待一行人入了林子, 独一一点天光也被挡去, 在最前带路的林志成打起了火把。
刚落下的心又猛地提起,令村民们都变了神采,半晌前还好声好气的傅玦神采一变,目光带着几分凌厉的望向厉虞山,“你们给死人送嫁?”
傅玦和戚浔也看到了这支送葬步队,固然早就猜到了村庄里有人办丧事,可碰上送葬步队倒是个不测,他们往前走动了几步,更加将步队看在眼底,抬棺的皆是年青男人,撒纸钱的皆是中年女子,他们的抽泣跟着丧乐起伏,在这冬末春初的暗夜里令人不寒而栗。
他看向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马车,“不过此番既然都城的人都轰动了,我也不会再禁止,你们要查便查吧,实在……哎……”
厉七一愣,视野在马车四周的差吏上扫了一圈,肯定再无第二个女子以后,转眸看向了戚浔,这时村民们方才明白,为何刚才她未问话未掀盖头便晓得厉念儿死了。
这时她目光必然落在了大红的喜轿之上,苗文成说过,村庄里死的都是新嫁娘,有在花轿里服毒的,有急病而死的,有在大婚前夕出错跌死的,那现在这喜轿已经出了家门,莫非此番肩舆里的新娘并未遭暗害?
他刚到近前,白霄便迎了上去,“七爷爷——”
低低的抽泣声中,有人拿着灵幡,有人撒着纸钱,灵幡随风扬起,吹出哗啦啦的响,遮天蔽日的树影,在他们身上投下一片鬼怪般的影子。
“嫁去白三家……”
白霄在前面一脸莫名,仿佛没想到厉虞山竟然准予他们查案,林志成先指着李廉道:“这位是都城京畿衙门的李捕头,前面马车里那位,是现在领刑部侍郎之职的临江侯世子,且去拜见吧,只要你们好生共同,我们查完了就走毫不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