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具尸体是白歆,她右腿小腿胫骨骨折,脑袋前额骨骨裂,此处也是致命伤,当是从山崖坠下以后脑袋撞上石块之类的硬物而亡。”
贺音又道:“雯儿是被他那狠心父亲捂死的,这是白霄父亲亲口所言,意在安抚民妇,说别家也是这般狠心的,只要白家那丫头,是当真抱病病死的,病身后在家里停了十天赋出殡,亦是红丧事。”
戚浔扫过三具尸骨,“前三人的死因与贺音说的一样。”
“这是干尸。”戚浔答复的非常必定。
戚浔听到这养济院眉眼微动,并未接话。
傅玦也并未在此处多言,未几时林巍几个起家,傅玦便转而问起厉虞山父子三人的情状,林巍道:“三人分开关的,厉虞山和厉旭一句话不说,也不要吃的喝的,入定了普通,倒是那白发男人,神情惶恐不安的很,时不时叫人,我们都未曾理睬。”
楚骞千万没想到这盒子里竟然放着干尸,还是婴孩的干尸, 他即使在疆场上见惯了死人, 现在也觉心底膈应的慌, “婴儿的干尸, 这……这是如何制成的?”
傅玦听得清楚明白,眼底带了几分激赏。
这一问问到了紧急之处, 戚浔点头, “还不肯定, 卑职要细细验看。”
贺音闻言忙又跪下,“大人贤明,我夫君固然助纣为虐,却并未杀过人,白霄固然也信了那神教,却也未曾害人,求大人明鉴,就……就算开罪也没甚么,只要还留有一条命在,民妇也不悔怨道出真相。”
一股寒意好似阴冷的蛇普通爬上戚浔背脊,未验到这一步之前,她实在不敢信赖贺音所言皆能应验,这些正值妙龄的女人们,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亲生父母亲所害?
沈临忙道:“这是道家一种禁术当中的说法,并不能当真,按道家所言,人身后所去之地,只看生前造下的福祉业障。”
如果活婴,还可说是李氏血脉,若清楚是个死婴,谁敢接办?更别提扶养了。
戚浔点头,指着第一具尸体道:“厉韵的确是中毒而死,尸表虽已腐蚀,毒却留在了骨头里,还是是近似毒鼠药之类的毒,也有能够是砒/霜,尸骨上没有伤痕。”
戚浔道:“卑职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说生而白发者,既非吉祥,也非妖物,极有能够是胎里带来的病,得此种病之人,不得让太阳暴晒,不然极易死亡,常水村的人或许是将那人当作白狼王转世供奉,刚偶合了医书上所言。”
将仵作之道学至极致,这便是戚浔微末之时独一的念想,傅玦又看向戚浔,只瞧见她纤细的指节正在翻看一本书册,即便是看一本不值得起疑的书籍,她的目光也是专注的,傅玦想从她面上窥见一丝苦涩或者唏嘘,可她眸如平湖,面上也只要沉寂。
十一婶又断续说了很多,与贺音所言相差无几,傅玦又问了二十年前的受害者葬在那边,由十一婶亲身带着去找坟冢。
他微微倾身,话音落定,巾帕拂过戚浔眉心,正将那一抹汗意擦了去。
傅玦呼吸放轻了一瞬,又将巾帕往前伸了伸,“汗,要落进你眼里了。”
戚浔头也不抬的道:“将尸身放在枯燥高热, 又非常通风之地,让尸身中的水分敏捷挥发, 水分挥发完了, 尸身便不会腐臭, 此法固然可行,要求却非常刻薄, 略不留意,便保存不成完整无损的尸身。”
贺音站起家来,眼泪止不住的落,“这村庄里的男人都走火入魔了,女人们自小足不出户,底子不知内里世道如何,统统皆听男人叮咛,若非此番到了时候要摆道场,民妇还不知这些人竟是这等暴虐心肠的,歆儿另有韵儿几个女人,都是被嫡亲之人生生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