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以后，宋怀瑾从外头出去，见戚浔还埋头卷宗当中，宋怀瑾道：“这些陈年旧案太太长远，不必然能找到和案子有关的——”
孙菱有些心惊，“真的会杀了傅玦哥哥吗？”
宋怀瑾和戚浔天然应下，其别人则严峻起来。
孙律手中名册虽多，但官员迭代之原因却少，胡长明因是寺人，记叙并不详细，两年以后他的位置有变，但他本人下落却未记叙。
孙律看过来，“人在那边？”
孙峮沉下脸来，“你的意义是，他们是被冤枉，当年还是孙氏主导的？”
“吕老将军，国公爷——”
孙律点了点头，大步分开了大理寺。
她心底微安，拿着灯盏去找新的卷宗。
大理寺的旧檀卷宗浩如烟海，直比及入夜时分，戚浔也还未拜别，魏文修在门口看了半晌，进门来道：“戚浔，差未几了，把稳眼睛看坏了。”
是谁鞠问他？会否对他用刑？他即使在疆场上淬炼出一副钢筋铁骨，但拱卫司的缧绁科罚百样，那些尖刀利刃会如何折磨他？
戚浔不由生出一念，当年二皇子宫中旧人皆不知去处，若这个被关起来的寺人还活着，他是否晓得当年还产生了何事？
仵作身份寒微，没法入宫，亦没法去各个权贵府上探听，她能看到的，不过便是大理寺内的卷宗，此前她最多翻看过十六年前的瑶华之乱案，再往前的陈年檀卷，则极少浏览，但瑶华之乱时，长公主和驸马已经结婚，傅玦调查过，他们婚后统统顺利，并无怪事。
孙峮眼底浮起几分冷意，“你问这些，莫非是想查旧年的案子？”
他刚走，王肃等人冲出去，“大人，如何回事？王爷的事，应当与我们无关吧。”
孙律拢在袖中的拳头握紧，却并未回嘴，见孙峮的奏疏尚未写完，便道：“我只是一问，便不打搅父亲上书了。”
戚浔心底也是一沉，正在此时，却见周蔚从外快步跑过来，“大人，出事了！谢南柯中毒了——”
戚浔拿出一卷卷宗，“建元二十一年，少府监织染署总管寺人与当时候的户部员外郎勾搭，并吞了千两银子，按理说，如许的重罪这个总管寺人是要被正法的，但终究此人只是被关进了慎刑司中，原因是此人曾是二殿下身边的掌事寺人，彼时皇后出面讨情，免除其极刑。”
回了府中，他并未立即去书房，而是脚下法度一转，往忠国公孙峮的主院而去，走到半路，却碰上迎来的孙菱，她喊了一声“哥哥”，又凑上来问：“哥哥，宫中如何了？”
满朝文武皆知，临江王府已被关入拱卫司大牢。
魏文修道：“少卿大人发了话，倒也没甚么要紧，只不过找这些东西，又有何用？还不如想想体例，让地牢里的人早些开口。”
孙律仿佛堕入了深思当中，他沉吟半晌，又缓缓靠进椅背里，沉声道：“或许只是家中有急事，眼下，你派人去查一查这个叫秦隽的。”
孙律扫了一眼奏折，“临江侯已经战死疆场，他并无亲生孩子，现在也只要一名遗孀和一个年幼养子，父亲还要要求陛下定罪傅氏，莫非不是怕陛下重查当年旧案？”
韩越听了禀报，面色古怪的进门来，“批示使，去绸缎庄的人返来了……”
吕璋拄着拐杖，语气已有些有力，“匀昉无召不得分开驻地，折子已经送入宫中，陛下却迟迟不肯批复，他不返来，我一个老头子说话不管用，事到现在，也看出几分世态炎凉，本觉得有临江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