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眸子,仿佛在设想宋怀瑾说的那条路会是如何的风景,他落在膝头的手渐渐紧攥成拳,一丝悔意在他面上一闪而逝,却又很快的消逝无踪。
杨松咬牙握拳,僵着背脊杵在原地,杨瑞面露哀思,“以是……以是就是你,是你害了你弟弟?你――”
她又看向杨瑞和彭氏,“伯爷,夫人,这本书是二公子的,当日杨松带我们去看二公子书房的时候,我看到二公子的书厨上有很多希奇古怪的书,如何制陶,如何仿古造文玩,古书画记录,除此以外,另有几本木工制造的书册。”
他看向戚浔,眼底暴露几分凶戾,“是胡芩说的吧?是他歪曲我,编造出了此事,啊,另有一种能够,当日在迦叶寺,胡芩是跟着我的,他或许才是阿谁看到了李家兄弟相残,而后与李赫暗里勾搭的人――”
一旁杨瑞问道:“松儿,你真的送过药膏?还去见过那甚么李赫?”
“是啊,你们不是说我看到李赫暗害李聪,而后与他勾搭吗?胡芩……胡芩那次陪我去迦叶寺,常今后山行走……”
“没错!因为他懂!他在车軎上做手脚,让车毂松脱,因而……”
不止杨松, 夫人老爷们也都眼存质疑,在场之人无不是非富即贵,他们如杨松说的那般, 这辈子只会坐车, 若要令他们在马车做手脚,他们只怕都无从动手, 而杨松的不测, 恰好关键出在一处非常不起眼之地。
世人看着这一幕,已明白杨松内心有鬼,彭氏哭泣一声,又想朝杨松鞭挞过来,戴氏赶紧将她拉住安抚,杨瑞颤声道:“松儿,你倒是解释啊,你如何晓得这些的?”
戚浔又微微一笑,“若非你晓得马车,你又如何晓得甚么是车毂和车軎?而我并未提到松脱二字,你却脱口而出,因为你晓得李聪的不测,是车軎和车毂松脱导致,你如果只是猜想,为何不是车毂车軎断裂,不是车軎车毂被碎石卡住?”
鞠问杨松用了两个时候,等他在供词上签书画押,将他重新带入牢房之时,他俄然道:“李赫也在此处?我想去见他一面。”
大理寺世人皆是沉默,他们见过的案子,很多人的证词里都会有“不甘心”三个字,这三个字好似魔咒普通节制人的心神,仇恨,怨戾,皆因这三字而起,继而变成没法挽回的惨祸。
李赫放在膝头的手又各自紧握住,咬牙不开口,宋怀瑾哼了一声,“不会到现在你都不筹算开口吧?杨松和胡芩已经交代了,他二人是最好的证人,你那茶馆里的石缸,不日也会送来大理寺,算是证物之一,你不交代,便能逃罪了?”
“我晓得如何让马车失控?”杨松一脸匪夷所思, “我这辈子只会坐马车,连下人修马车都未见过, 戚女人这话从何而来?”
杨松紧绷着脸颊道:“父亲,她如许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的确在迦叶寺给一家人送过药膏,可我当时不过只是为了做善事罢了,底子未曾留意那家人姓甚么叫甚么,至于她说的在甚么茶舍见面,那底子是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