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然后沙暴就来了。”
又开了约莫一个多小时，进入库姆塔格戈壁，庞大沙山的丘脊线流利而又和顺，车子开上去，内心都有点不忍，感觉是糟蹋了老天手笔。
没错，都没错，有人拽着孔央在帐篷里谈天，有人拖着射灯在高处调方位，有人批示车子倒车，尽量空出大的处所，以免影响拍照结果……
过了会，昌东走过来，问她：“你如何来了？”
下了车，还猛踢了两脚沙。
这曲子唱调难，昆曲界素有“男怕夜奔，女怕思凡”的说法，有功底的人都一定能唱好，更别提叶流西这类的，调子一起，就不晓得放飞到哪个山头了。
叶流西很了解：是比真正的玫瑰花要有内涵，那玩意儿多刺，死贵，放一晚还蔫。
这亮光也像是从四周的沙坡上滑落的，聚成不大的一汪。
“那微博是如何回事？”
山茶的卖力人跟他筹议说，很多人存眷此次四大无人区贯穿，但如果只是整天往前碾路，就没甚么话题和吸引力了――如同文似看山不喜平，他们会在每个阶段制造抵触、抛出谜题、给出欣喜。
不就是要钱吗？
叶流西说：“我另有一个题目。”
她昂首往天上看，目光挂住细细的一牙玉轮。
“孔央身材不好，向来不进戈壁，这里气候她适应不了，但我和她相反，生来就对戈壁戈壁感兴趣。”
昌东悄悄听着，面前快速闪过那一晚的统统。
运气挺好，沿着车辙印，翻了几个沙丘，站在最后一个沙丘顶，看到凹谷里微小的亮光。
静了几秒以后，她从副驾扔着的帆布包里摸出小条记本，按例翻到最新一页，把刚哼的词记了上去。
走近一些，看到车身上拉出挂绳，绳的另一头系在一根深插-进沙地的木杆上，绳身挂着几个玻璃瓶。
叶流西走近车边，行动很轻，还没想好如何开口。
这词苦大愁深，“披枷”这类事，当代才有吧，尾字都压韵，听起来……像口口传唱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