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戚烈点头,又笑道,“按佛家的说辞,我在疆场上杀了那么多人,造了那么多杀孽,早该下天国了。”
庙里的大徒弟见了戚烈那身绣了五爪金龙暗纹的亲王服,便前来见礼。
到了寺庙门前,戚烈行动萧洒地跃上马,拦腰抱了林郁蔼下来,握着他的手往庙里走。
这么一起走一起吃,两人肚子一向是饱的,连午餐也省下了。
湖边上有座水榭,四周挂的帐幔跟着一阵轻风悄悄摆动,林郁蔼只松松垮垮地穿了身素色袍子,手里拿了本书,靠在软榻里看,一边的矮几上摆着吃洁净了的白瓷盘子,一套茶具,中间一只玉碗里是喝得只剩下一小半儿的绿豆羹。
他换了身常服,往花圃里去。
一晃眼便入了秋,戚烈与林郁蔼来往得更加频繁,偶尔林郁蔼还会过夜王府。
戚烈勾唇笑了笑,问道:“他午膳用的多吗?下午可还吃了零食?”
没过几天便是新年。
亲王府里头的花圃自是匠心独具,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有应骨气的花儿开得正浓,氛围里浮动着芬芳的香气。
林郁蔼才十四岁,他父母不想让儿子养得过分娇柔,平时屋里贴身服侍的满是小厮,独一的女性还是位姑姑。
林郁蔼点点头,但这姿式却让他有点儿不安闲,便转过身子退后几步,面对着戚烈问:“阿烈为甚么对我这么好?”
一众婢女们轻手重脚,练习有素,行动利落,没收回一点声音来。
林府里张灯结彩筹办着新年的事件,除夕时不止宫里头的皇上皇后犒赏一堆东西下来,烈亲王府里也源源不竭地送年节礼过来,此中有些奇怪的物件,全都是点名给林郁蔼的。
林郁蔼吃饱了肚子,又窝在戚烈暖烘烘的怀里,半路上就睡着了。
林郁蔼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尽是冷傲。
戚烈双手合十回了礼,说早晨在这里吃斋饭,请大师差人筹办着。
戚烈从身后抱住他,玄玄色的大氅包裹住两人,“都雅吗?”
林郁蔼固然高兴,也有点儿哭笑不得,他那里就像小孩子了?
戚烈皱了皱眉,“气候转凉了,让厨房别再做绿豆羹。”
林郁蔼偏过甚去,往中间挪了几步,想躲开现在的氛围。
戚烈绕到前面揽住他,含住他的耳垂,声音里带着点儿笑意,低低问道:“午膳吃了几只螃蟹?”
他看着林郁蔼时目光灼灼,林郁蔼唇上掠过一阵淡淡的酥麻,他莫名感觉身上炎热,不知为甚么就脸红起来。
林郁蔼见几位徒弟走了,便仰着头看戚烈,迷惑道:“阿烈信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