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在王家刚用过午宴,门口就来报,刘家人来迎亲了。世人不得不平气王老爷掐的时候真准。
“是是。”
王老爷摇点头,“那里,大人想错了。我年青时候,出门行商,对‘冥婚’也晓得一二。但是‘冥婚’都是用于未婚配就死了的男人,从没传闻过用在女子身上的。”
“诶!”王老爷当即采纳,“大人有所不知。邻县到本地,路途悠远。刘家来迎亲,必定要到午后了。午前我们早早将丧事办完,午后就立即赶办婚事。两手筹办嘛,不急不缓。”
孙老爷点头称是,直赞王老爷真乃取信之人。
倒是孙老爷身边的几位客人不怕丢脸,还自顾自谈天起来。
“晓得晓得。早上埋女儿,下午嫁女儿,真是邪了门儿。”
【奴家将离家,拜上了老爹爹,泪别了老母亲,更胜灵魂儿离了身。】
“原定就在本日。我揣摩着,既然要取信,便不能迟延。良辰谷旦嘛,如果延期,撞上凶日,就不好了。”王老爷一本端庄说道。
“本来如此。”
听到这里,孙老爷颇觉无趣。乡野愚民,晓得甚么?就晓得一天到晚瞎猜。
路上看到有百姓谈天,他便放慢了脚步,想听听是不是在群情他。
“恰是。我另有一个小女儿。因为她的八字和她娘亲犯冲,就早早的送给远房亲戚扶养。是以乡邻都不晓得。”
“可不嘛。我传闻呀,出嫁的阿谁,还是王家的甚么小女儿?王家哪有小女儿啊?我都头回传闻。”
“那叨教,”孙老爷问道,“婚事安排在哪一天?”
王老爷又一阵笑,“大人有所不知。我家里不止一个女儿。”
一会儿的工夫,本地着名知姓的几位高朋都连续到了。得知真相后,大师按着挨次,先是表达一番“令爱阴阳两隔,众乡亲无不哀思欲绝”的悲悼之情,然后紧接着颁发一番“咦,本来孙大人已经比我们先到了,大人体贴民情,真是我等百姓福分”的吹嘘之词,最后在听取王老爷“婚事丧事一起办”的高论以后,点头称是说一番“红白之事皆为喜,王老爷真是高超。来人啊,回家再取几十两银子为王老爷道贺”的结语。
普通人家丧女,不过草草安葬罢了。王家因为气度过大,固然只是死了个女儿,却搞得像是王老爷本人死了爹,一家人浩浩大荡出行,引来围观大众无数。孙老爷尾随厥后,恨不能拿个面具遮脸,耳朵在现在高度警悟,听力活络爆棚,恐怕人群里传来“诶那不是我们孙大人么快来看快来看啊”之类的话。
【走了罢,走了罢。】
“这个……”孙老爷游移着表达了质疑,“婚事丧事一并办,未免有些……”
男方有聘礼,女方天然也应当有嫁奁。不过在坐诸人都没能盼到王老爷把嫁奁拿出来的那一刻。面对大伙质疑的眼神,王老爷笑笑,说嫁奁未几,都是些小物件,好歹塞满一个箱子。到时候跟着迎亲步队一并抬去刘家就是。
“有事理。也不知新郎官晓不晓得这内里的道道,明显要娶那位,却娶了另一名。”
跟着丧乐奏起,棺材从后院抬出,前去王家坟地。一起上纸钱撒得满地都是,几个常日里照顾蜜斯的丫环披麻带孝痛哭流涕,相互搀扶着跟在棺材前面。
“传闻了吗?王家死了一个女儿,又嫁了一个女儿。”
话未几说,王家蜜斯――二蜜斯,戴着盖头坐上了花轿,跟着迎亲步队分开了。算来到家也应当恰好赶上晚餐时候,拜过六合后便可入洞房。
“晓得也好不晓得也罢。你我都是事外人,不要点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