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话来,可谓用心险恶之极,宝贝在前,贪婪作怪,有人壮着胆量道:“不错,你楚长歌想将宝贝据为己有,当我们大师都是傻子吗?”
苏长青一张丑脸顷刻间变得阴晴不定,倒是没有辩驳。
是年六月,衡山山麓,飞雪连天,折剑山庄高低一片缟素,哭声凄厉,聩耳欲聋。一代宗师叶长风,夜间呕血,伤势剧重,终是回天乏术,与世长辞。
这时,不远处俄然传来抚掌声,有人笑道:“多年不见,楚兄煞气,还是不减劈面啊!”
苏长青变色道:“楚剑神此言未免说的过分冠冕堂皇一些。”
楚长歌淡然道:“你不必如此举高楚某,总之,这剑祖画像乃折剑山庄之物,是断不会容你们这些外人介入的。”
不知怎的,自三日前,就有多量武林妙手连袂而来,在山庄内东摸西索,似寻何物。本就风吹雨淋、无人打理的陈旧山庄,被这些人横加粉碎,更是摇摇欲坠,只怕不消几日,便会成了一片废墟。
不知是谁,俄然惊呼一句,随后有人道:“是剑神楚长歌,他怎的也来了?”
只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鬼司徒平素里作歹多端,却恰好不是个有血性的男人,目睹剑神发难,吓得脸都白了,双膝不听使唤的跪了下去,拱手告饶道:“楚大侠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小人……”
陈朝积弱,大楚近年来也是日簿西山屡吃败仗,被周国打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已然有力南侵。
可惜这话还未说完,只听楚长歌冷哼道:“冥顽不灵,死不敷惜!”
上山解剑,违者折之。
他身边那少年问道:“楚大叔,他是谁?”
有因有果,前后联络,莫不是楚贼为了杀一杀陈朝武林的锐气,派那妖僧因摩罗所为也说不定,。
那人叫道:“这大陈江山是他姓赵的,老子为何上心?”
世人轰笑,没过多少工夫,便接连散去,毕竟此行而来,寻觅剑祖画像才是端庄,在宝贝引诱面前,倒是将楚长歌的言语威胁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任谁被这般挖苦,恐怕都要火貌三丈,但是不知是苏长青顾忌剑神威名,还是他真的极有涵养,只是半晌过后,又规复了那一张令人讨厌的笑容。
楚长歌,一个仿佛有着奇异魔力的名字。
有人不屑道:“这位仁兄好大的口气,楚剑神方才在的时候,怎不见中间出来指导江山?”
当今天下,陈朝仍然如痨病之师,天子偏居豫州一隅,整天酒池肉林醉生梦死,任由奸臣祸乱朝纲,斑斓江山已然在仇敌的铁蹄之下千疮百孔,风雨飘摇,奄奄一息。若非稀有不清的爱国义士前赴后继、殚精竭虑誓以摈除外虏为己任,流血疆场,马革裹尸,恐怕一代王朝毁灭,不过只在瞬息之间。
怎奈剑神大名,早已深切民气,即使给他们天大的胆量,怕是也不敢有半分的不端方。
福无双至,祸不但行,而后,折剑山庄失实迎来了几十年来最大的一番磨难――
那苏长青笑道:“楚兄还记得小弟,实在让小弟受宠若惊。”
“楚剑神说的极是,鄙人受教了。”言语当中,倒是没有厚着脸皮,再与楚长歌称兄道弟。
南岳衡山,折剑山庄遗址,现在已是破败不堪,难复劈面风景。
这些恶贯充斥之徒没胆寻仇,反倒是楚长歌目光冷然,看向一人道:“鬼司徒,前次在青州楚某饶你一命,想不到厥后你仍然死性不改成非作歹,此次你待如何说辞?”
何如,非论今后是谁笑到最后执掌江山,脚下踩得都是累累骸骨,权力是生命所祭,龙袍为鲜血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