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罗淡然道:“我儿就只为他筹算……一说到大卫就是眉飞色舞、兴高采烈!也不想想眼下,我等父子已在灾害逃……”
扫罗叹道:“我儿既已知他是奸夫,何不明言?也不致有本日之事!”
扫罗一声长叹,悄悄对乔那丹说道:“只悔当初不听我儿之言――赶走了大卫,留下真正祸胎,变成本日兵败身故!我垂老迈朽,死则死尔!扳连了我儿,我心何忍……”话未说完,怔怔流下两行老泪。
他病笃之际,各种过往情事一幕幕涌上心间。拉哈米已驱车近前,仰天大笑道:“扫罗!本日你死期已到!本前锋也让你死个明白!你的元帅与你宠妃轻易通奸――这事连我都传闻,你却懵然不知!可见死不敷惜。我许了你元帅书珊城往北,以色列各支派之地,归他坐拥为王。他乐得送我份大礼,就是你的项上人头!”
说罢狂笑不止。扫罗气得浑身颤抖,神采乌青,牙关紧咬,说不出一句话来。拉哈米又说道:“你的元帅也和你差未几!见利忘义,只顾面前。竟然信赖我会让他偏安一隅!哼……待我取了你的首级领功,马上挥师北上,一鼓作气灭了以国!我非利士族人独享迦南美地,得千秋功业……”
乔那丹答道:“儿臣在希伯仑闻听父帅――仍命阿布内为将,领雄师开赴书珊城。就晓得父亲未能抓到此贼现形!因而敏捷启兵前来,几乎还迟了一步……”
扫罗内心连声叫苦,看到身边只剩千余残兵――对方铁车战阵在前赌截,前面数万追兵正在垂垂合拢……这一日只怕难逃全军毁灭之厄!
乔那丹黯然道:“单凭我一面之辞,父帅必不肯信!眼下不是叙谈之时,快与我杀奔出去!来日方长,副本除奸待今后再做计算!”
乔那丹笑道:“父帅不必悲伤!这未受割礼之人傲慢至极,觉得就靠这戋戋几百铁车,便可横扫以国全地,实在痴心妄图!现在大卫将军已在亚杜兰山啸聚千余懦夫,又得了拿贝庄的丰足赋税!国中豪杰都敬慕其名,而投其麾下!只要他一出山,便可得犹大支系一派,占有希伯仑、伯利恒――羽翼渐丰,便可大展技艺!”
利奇布问道:“险恶用心?我王不就是以粮草为饵,欲全歼敌军于城下么?”
乔那丹昂然道:“大丈夫平生活着仓促几十年,只求轰轰烈烈、死得其所!如果庸庸碌碌的活上1、两百年,也不过是徒耗口粮!”
乔那丹平素爱兵如子、奖惩清楚,与部下相处甚为欢洽。嫡派兵将对其都格外恭敬!现在见他返身跃马挺枪,突入追兵阵中,宁死不平,死战不降。被其所感,纷繁调转马头相随,上千马队冲进万人大阵,力战拼杀,毕竟寡不敌众、有力回天,接踵力竭亡于阵中……
巴拿叹道:“我王也算一代枭雄,就如许亡于敌手,也不负了一世英名!”
扫罗气喘吁吁说道:“我儿……换防……亚杜兰山一线,怎会……晓得引兵来援?”
以色列元帅接到败报,对众将对劲笑道:“扫罗一死――你我兄弟才有安生日子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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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那丹看到父切身上战袍一片殷红,手上大刀已经缺口卷刃,面色神情狰狞可怖。他上前问讯道:“天佑父帅安好!现在敌阵已被我冲开一道裂缝,快快随我分开此地!”
他又忆起之前多次欲借劲敌之刀,杀了大卫――每次他都化险为夷。而这借刀之计落到本身头上,倒是灵验非常……当真报应不爽!扫罗家与大卫家的时运明显殊途差异――看来人算不如天年,天数已定,天意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