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黑抢先答道:“我们都是伯利恒大卫将军麾下,与扫罗毫无干系!”
雅望班答道:“我是希利尼人。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叔父四周流落。从海上到了非利士国,在那边学到了冶铁技艺。做了随军铁匠,卖力锻铸刀剑。过了几年,叔父病亡。在一场战役中,非利士军败在以色列部下,雄师崩溃。我遁入大山,幸得不死。摸到了拿贝庄上,蒙庄主夫人收留,在这里苟延性命……庄主嫌这打铁声过于喧华,以是在离庄五里处,搭了个草棚,让我每日就在那边烧炉铸铁。”
正在心念电转,只见那人手中的模样已被打成一个锄头,放在冷水中一浸。待温度降下,他头也不抬,左臂伸展,铁钳伸开,悄悄巧巧把一个打好的铁锄挂在屋中钩上。接着他右手铁锤搭住身边桌上的一块铁样,一牵一翻,洁净利落稳稳送入炉中。
三匹马缓缓来到草屋前,只闻声内里拉动风箱鼓风“呼呼”声响,“叮叮铛铛”金属敲击声不断――当时只要非利士国精通冶铁之术。三将固然不明此中工艺,但也晓得草棚内定是有人在炼铁无疑。三人互换了眼色,均想:这不会是非利士人吧?……几个非利士人又怎会在这以国境内打铁?……
约押答道:“只因亚杜兰寨迩来人马增加敏捷!寨中屯积口粮不敷。并且大卫将军三令五申,严厉军法寨规:不得随便劫夺邻近商贾!听闻拿贝庄主富甲一方,特命我们三兄弟前去贵庄借些粮草……”
约押见他身强力壮、言谈不俗,心中非常爱好,说道:“不急不急……就等二位打好这块犁,一同归去,都得其便。”
雅望班与火伴又“叮叮铛铛”了好一阵,终究做好一个犁头。清算了东西物件,穿上外套,从屋后牵出两匹快马,与约押三人悠悠返回拿贝庄。
阿比塞见他长相不似中东人种,问道:“兄弟是那里人?怎会到了这西弗郊野的蛮荒之地?”
约押不等他说完,赶紧打断道:“庄主夫人深谋远虑,不让须眉!我等与贵庄夫人曾有一面之缘,果然是神仙般的美人!既然兄弟据实相告,我也不敢坦白。我兄弟三人奉了大卫将军之命,正要前去拿贝庄公干。”
雅望班说道:“如果只要庄主夫人主事,要借些倒也轻易。只是这拿贝老爷非常鄙吝、爱财如命。前次接待扫罗王数百军士,破了很多资财。肉痛了好几天!并且近年来他沉迷酒色,脾气古怪,恐怕有些毒手……”
雅望班赞道:“将军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片赤胆朴拙。小人佩服!由此向前五里地,就到了拿贝庄。将军们可自行上路。如果想让我做个领导,须得等我打好这块犁头。”
约押向伊勒哈问了然到往拿贝庄的近路,遂与阿比塞、阿瑟黑纵马飞奔而去。下了亚杜兰山就是广漠的西弗郊野――三人穿山越林,出到一片平原荒地。遥遥瞥见一座山包下建有一间小小茅草板屋。
约押听他说得苦楚,起了怜悯之心,说道:“兄弟精通冶铁铸剑,藏匿在这荒山僻野,只造些农用的锄犁,岂不成惜?我主大卫――贤明神武、仁德被于天下!草泽义士无不闻风影从,将来必成一代王业!兄弟一副好技艺,如果在这西弗郊野终老余生,那可就亏负了上天的恩赐,暴殄了天物啊!”
雅望班问道:“三位将军去到敝庄,有何要事?”
阿瑟黑哈哈笑道:“只怕是这庄主夫人看上了……”
约押沉吟道:“即便如此。也要到贵庄上走一遭――就算借不到,也好答复我主。”
约押心中存了老迈疑窦,一心要看个究竟。那人与火伴正在用心鼓风敲砧,毫没留意有人靠近。当时气候已非常酷寒,阿瑟黑却见那打铁汉**上身,站在火炉旁,挥汗如雨――左手铁钳夹着块烧红的模样,右手抡动铁锤,一下下的猛力敲打。双臂上虬结的肌肉块块凸起,看得出臂力必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