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来一同坐席?”
当下不动声色,待世人酒足饭饱,纷繁告别离席后,才悄悄叮咛耶西,要与大卫在后房伶仃相见。山默尔来到后配房――看这房间安排,非常的简朴洁净,桌椅都擦得一尘不染。可见仆人颇不普通。少年大卫见神人如此慎重其事,也不知他对一个牧羊孺子,会有何严峻奥妙,内心正猜想不透。只听山默尔悄悄问道:”你就是大卫?”
“恰是为安但是来。我要在此献礼祭天,为伯利恒求安然!”山默尔道明来意,耶西和城中诸长老尽皆大喜。将他迎进城里,安排祭坛,供他献祭祈福。
这日朝晨,一匹老驴驮着一个灰衣人缓缓由北而来。此人满身都缩在一件粗布灰袍里,看不清面孔,双手环绕一根又长又黑的拐杖,稳稳端坐在驴背上。一副落拓悠哉,不紧不慢的模样。
山默尔也捋须轻笑,说道:“你那牧羊的行当,没几天可做了――这些光阴,非利士人几次调兵遣将。我料不久即要大战一场。你带上以笏宝剑,参军建功!可徐图大业。”
“大祭司行事不循常理,我一凡夫俗子,当然是不懂的了。”大卫倒是会轻松谈笑。
祭奠礼毕,众长老一同到了耶西家中,共享祭肉。府上早就屠牛宰羊,大排筵宴。耶西众子也列席相陪。次子亚比那达大祭司在城外已经见过,山默尔看其他几位公子也都高大威猛、气度不凡。此中一子更是高出凡人半截,肌肉虬结、声若洪钟。
“哦?传闻令尊大人共有八位公子。你是哪一名?”老者白发童颜,浅笑着问。
“那孺子年纪尚幼,还未成人,不懂礼数,只怕乱了端方。”
“看看是男是女再说!”一人奸笑道。
“你可寻到他了?”孺子也猎奇心起。
耶西见神人竟然单身前来拜访,不知会有何事,赶快问道:“不知大祭司驾临,敢问但是为安但是来?”
一夜之间要挑起强国兴邦的大任,少年孩童一时还没法适应。怔怔的站在原地,木然不语。大祭司冷冷问道:“你惊骇了?”
“给你!”他倒转剑柄,递在大卫手中。
“看来这剑饮了很多人血!”孺子鼻中早闻到血腥之气。
老驴一步一步,缓缓迈向以国南部重镇:伯利恒。非止一日,到了城外。郊野上牛羊成群,两个高大结实的青年正在放牧。那灰衣人驾驴上前,摘下盖头,问道:“少年人!这伯利恒城中,但是有一名耶西老爷?”
“不错!我杖中这把宝剑,乃是当年士师以笏,刺杀摩押王伊格伦之物。锋锐非常,削铁如泥。非利士人虽精通炼铁之术,也造不出这等宝器!”说着他拧下杖头,倒出那柄短剑。大卫看那宝剑长不过一尺半,剑身模糊泛射蓝光。山默尔伸指一弹,叮叮之声延绵不断,仿佛虎啸龙吟。
“那恰是家父。”见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年青人答得甚是恭敬。
中东大漠,黄沙漫漫。周遭百里,寸草不生!当时距以色列民,在先祖神人:摩西的带领下。从埃及斜渡红海干地,返回约旦河平原,已逾三百多年――以国正值扫罗王,与大祭司山默尔秉政期间。境外最大边患是非利士人,两边比年交兵,互有胜负,死伤均重。两邦交界交界处,常有游骑相遇,就大战一场。常常陈尸荒漠,无人收敛。乃至那些爱食腐肉的秃鹫,成群结队在空中整日回旋,觅得机遇便美美饱餐。
“不错!你可知……我寻你何事?”神人对他的直率并不以忤。
“宝剑配豪杰――你受之无愧!别的,我还要再送你一件宝贝……”神人反手从背上行囊,抽出一根铜笛,递给大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