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近侍仓猝入内,应道:“我王有何叮咛?”
扰人梦魇终究将他惊醒――大卫霍地坐在床上,一摸额头,满是盗汗。定了定神,看看窗外,天涯现出曙光,赶紧呼喊侍从:“来人!”
比拿亚答道:“我王尽管自行歇宿――我等兄弟再聚片时,也就睡了。”
大卫预备了酒菜,为乌利亚二人拂尘洗尘。拿单长老已年过七旬,长途跋涉,甚觉劳累。小酌了几杯,就告别回宅安息,王与三将天然不敢勉强,随其自去。四人一向欢聚到落日平西,玉兔东升。大卫看他们并无散席之意,起家说道:“时候已经不早――本王不堪酒力,需得先行回宫了……”
拿单见他竟然起了攀比争竞的动机。深觉不当。暗忖:逃城城主一贯沉稳谦冲、淡泊名利,怎会为了戋戋一个元帅的虚衔,非要跟约押分个高低?……实在民气深处最巴望公允,以及按才受托。如果有一人,才调资质都不及本身,恰好身居高位,在己之上。就算是与世无争的清高雅士,固然不会露于色彩。总不免心胸不平。
这两人都是逃城旧部,与乌利亚几十年的友情,最为熟络!沙玛同伊勒哈驻防亚杜兰山,与城主别离了这好久,非常顾虑――听比拿亚传信:王令约押、阿比塞前去东北,换回乌利亚。急仓促下山来相会。
路上早有哨卡。传报予王:神策将乌利亚、拿单长老已近都城。大卫引侍从数人,驾车出迎。
幸亏逃城城主一心只惦着率军击溃亚述、亚兰,怎会想到以色列王竟与自家夫人有染?慨然说道:“多谢我王美意,为我等大兴土木,糜费民财。末将若不断根边患,岂敢恬颜入住豪华豪宅?”
大卫笑道:“兄弟们都是脾气中人――若非如此,当年逃城群雄怎会肯为小弟舍了偌大基业,取那一百非利士阳皮?平南将军与城主出世入死,情同手足。本王原就想传将军来此聚会……不料将军早就收到风声,吃紧的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