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余人下山,直奔书珊,对贾比盖、雅雷金也依样而为――这两处守军都不知内幕,见王这般恩待,无不奋发。纷繁山呼:“贤明我主!圣明我王!”
大卫答道:“长老肺腑之言,如苦口良药,去病避害!令我幡然觉悟――三今后,本王亲赴拿弗他利、书珊、亚杜兰峰,犒慰雄师。挽回将帅隐退之心!”
大卫苦笑道:“孩儿还活着……我禁食祈求。或许以色列的神怜恤我的苦情,施恩救治也未可知――眼下,孩儿已死,我又何必禁食苦待己身?将来我必往他那边去,他却再也不能回到我们中间……”
大卫柔声安抚道:“你我之前所为,违背祖宗律法,本王也一错再错――以色列的神稍示惩戒,让我俩知罪,一定是好事……”
拿单暗忖:这报应来得真够快的……嘴上却说道:“幼正犯病――王速去探视,国事渐渐再议!”
“太医称已尽了人事……像如许刚出世未满十天的幼儿,药量稍大不但不能驱热,反而会促其速死!面前之计,唯有请王到祭司殿中,焚香祷告……求天上神灵开恩显圣,或能保住这条小命……”贝丝芭已是泪水涟涟。
大卫轻拍她肩膀,任她挥泪,只是冷静相陪……
老臣无法,只得退下。以色列王独留圣殿,切切默祷哀告――期间回想起与乌利亚的过往景象:只觉城主不但没有涓滴错误,并且千军万马当中,建功无数!却不明不白的冤死,本身实在对他不住!又想到要偿债四倍,聊聊感觉这小儿之命难保,不由不免绝望……到了第三天,大卫见几名内侍在殿交际头接耳、窃保私语,因而唤道:“来人!”
但那婴儿始终哭泣不止,明显难受之极。任凭母亲各式安抚,也无济于事。床边几名仆人端着杯盘茶壶待立,一样的束手无策。贝丝芭见大卫到来,急道:“孩儿从今晨开端,就发热不退。这可如何是好?”
贝丝芭问道:“甚么因果报应?王要认甚么罪?莫非……”
贝丝芭答道:“太医开了几味药,服下也是不见好转!他们还说……”
大卫呆若木鸡、晓得之前情事,全被长老知悉――面对拿单切谏,他无地自容,盗汗浸湿满身,瘫在椅中,有气有力说道:“长老责得极是!记得当年,我与众兄弟啸聚亚杜兰山,与城主立的新规就有一条:不成奸骗妇女!违者……斩!我疏忽端方,踩踏律法、获咎六合、死不足辜!”
那老臣疾趋入内,问道:“王有何叮咛?”
老臣心中一凛,不得不低声答道:“我王料得不错――小王子昨夜四更天,不治……夭亡了……”
贝丝芭倚在他身上,问道:“这就是上天对我们的奖惩么?”
大卫叹道:“本王自当前去圣殿,祷告认罪,求神赦免小儿痛苦――即或不然,那也是因果报应。乾坤忘我……”
大卫凄然道:“以色列的神既有公义严肃,更有恩情怜悯――本王甘心上天单单降罚于我,不要牵涉旁人!”
大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事已至此……烦你去筹办饭菜,本王要沐浴梳洗、换衣进食了。”
大卫心乱如麻,不肯多讲。进到耶路撒冷的圣殿。俯伏在地,不吃不喝,向天祷告。直到傍晚,内侍老臣出去劝道:“我王万金贵体,切莫因噎废食!酒菜已经备好,还请王用膳为是……”
大卫柔声问道:“他们还说甚么?”
大卫问道:“可曾传了太医诊治?”
大卫仰天躺在殿中,答道:“我儿病势危急,人手已无能为力――明显这出于天意!本王要禁食祷告三日,以诚动天……尔等休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