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单劝道:“夫人节哀――将军疆场就义:我王必有厚赏抚恤!夫人固然膝下无子,但下半生……绝对衣食无忧!”
她翻身跃起,摸出柳叶双刀,叫道:“甚么人?胆敢擅闯神策将军府?”
想到此处,她起家说道:“请王与两位大人包涵!妾身乍闻凶信,六神无主!有件事挂在心上,不知如何开口。请王与长老、转运节度三今后,再到府上。奴婢有言相告……”
那人柔声答道:“姐姐……是我!”
拿单说道:“夫人快人快语、真乃女中豪杰!老朽佩服――我军前几日。在东北重挫敌兵!乌利亚将军披坚执锐、身先士卒、毙敌无数!城主轻骑直取亚兰中军。不幸……遇伏,疆场……死亡了……”
贝丝芭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只觉天旋地转,面前一黑,双腿一软,颠仆在地。中间侍女仓猝抢上扶住。
一阵阴风掠过,门窗都被吹开。贝丝芭顿被惊醒,展开双眼。只见身周四周乌黑无光,院里月影下,屋外一人行动沉重,气喘吁吁,身形盘跚,迈进房来――身上插满了羽箭,浑身鲜血淋漓!
贝丝芭一听是大卫来了,纵身扑到他怀里,哀声哭道:“求王救我!”
以色列王神采凝重,点头道:“那是天然!”
府上仆人知她逢此变故,表情不佳,未得呼喊,都不会来打搅。贝丝芭这一觉直睡到月上中天,尚未醒转。
每念及此,不由得连打寒噤。这天俄然听闻:王与长老同来,内心惴惴忐忑,徐行出迎。来到客堂,只见大卫与拿单、亚比亚瑟面色凝重,也弄不明白到底出了何事,近前见礼问道:“奴婢有礼了――因为何事,劳动王与两位大人拜访――?”
贝丝芭蓦地惊醒――本来是场恶梦!不过也被吓出了一身盗汗,坐在床边,低声抽泣。正自悲伤时,俄然门板“嘎吱”一声响,一条灰影飘进房来。她立时惊道:“你是人是鬼?”
贝丝芭笑道:“拙夫就在那边鏖兵!我怎会不知?长老不必吞吞吐吐。有话但说无妨!”
贝丝芭听他腔调非常熟谙,颤声道:“城……城主……是……是你么?……你……你还活……活着?”
亚比亚瑟说道:“人死不能复活――我王不成过分悲伤!神策将军为国捐躯,府上留下遗孀。王当去安抚……”
三人乘车来到锡安城的神策将军府。门前侍仆看到是王与重臣来访,赶紧通报将军夫人出来相见。自那晚大卫走后,两人连续十多天未曾幽会。贝丝芭不晓得他是做何筹算,悄悄忧急本身身子总要一每天沉重,比及肚腹隆起――当时路人皆知,遵循摩西律法:偷情私通的奸夫淫妇,以色列族人要用石头将其打死!
那人冷冷答道:“你这贱人!还晓得这是神策将军府么?”
贝丝芭垂泪道:“夫君与奴安闲亚杜兰山一别,竟成永决……”她偷眼瞧向大卫,见他满面体贴。只是碍于世人在侧,才忍住了没出声相询――心下甚喜,转念暗想:我夫久历战阵十余载,毫发无伤!如何偏巧在这时中了埋伏,竟致阵亡?难不成这是大卫兄弟的主张?我的亲夫亡故,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明媒正娶,讳饰偷欢之罪?
当下世人稍坐了片时,就都一齐告别拜别。贝丝芭送到门口,便回到房中。细细思惟大卫的一言一行,也猜不透他在做何筹算……总觉愧对先夫,悄悄叹了口气,和衣躺在床上。这一日委实非比平常,心境动乱,甚感疲惫。才过了晌午,竟闭眼垂垂睡了……
大卫答道:“本王正有此意――请长老、节度大人与我同业。”这个时候,他可不能伶仃去和贝丝芭会晤,免得过于惹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