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在一旁的独孤兰仓猝说道:“老爷,你快躺好,别乱动。”又恨恨地说道:“阿谁故乡伙,必然不得好死!”
很快便打到了第十棍,卫平和林盛额头上都排泄了黄豆大的汗珠。卫平更是青筋暴起,喉咙里一声闷哼,再不转动了。
这顿打确切令卫平元气大伤,吐字都有些艰巨。世人见他只是个少年,并且也说得在理,未免心生怜悯,都扭头看向杜预,就连那两个行刑的军人也是满脸忧色。
说实话,不管是宿世还是此生,卫平都没有吃过如许的苦头。但是,卫平已经感受出杜预对他的敌意。固然不晓得这股敌意由何而来,但他要想留在杜预军中,就必须有能够打动杜预的东西。挨这顿板子,让他看到本身的固执,权当是个苦肉计吧!
杜预倒是不忍再问下去,在卫平背上悄悄拍了拍,道:“你不要再说了,好好歇息吧,倒是老夫小瞧你了。”
杜预摇了点头,脸露不屑,说道:“本帅可不是马隆,不会对你特别关照。”
他的声音很衰弱,但听起来却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听得人头皮发麻。杜预却毫不在乎,淡淡地说道:“有何不成?”
…
林盛、吴三等人慌了神,连连叩首道:“大将军,我等甘心受罚!”
林盛想要戴罪建功,是不想落空此次“最后的机遇”。吴三等人想戴罪建功,倒是不想惹人嘲笑。身是禁军,成果挨了荆州军的杖责,更被摈除出境。如果就如许灰头土脑地回到都城,今后在禁军中将再也抬不开端来。
杜预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他本意是想吓退卫平,实在不可才打他一顿板子,把他赶走。却不料反被卫平抓住机遇,赖着不走了。不但如此,卫平还给他扣上了一个用心暗害的大帽子。杜预无法,只得挥了挥手,道:“来人,先把他抬下去,好生顾问。”
卫平声音仍然很轻,却没有涓滴让步的意义,断断续续地说道:“卫某挨了打,行不得远路!大将军现在送卫某去洛阳,莫非是成心暗害卫某不成?如果如此,何不当场将卫某立毙杖下,却平白叫卫某再受一次苦!”
卫平俄然将长袍一甩,双手抱拳,大声说道:“请大将军脱手!”
最不测的还是杜预,他瞪大眼睛看着卫平,沉声问道:“你真情愿代为受刑?”
行刑的军人很有分寸,卫平被打得皮开肉绽,却没有伤着筋骨。只是当时为了保全他的颜面没有扒掉裤子,现在却带来了费事。血渗入了裤子粘在伤口上,底子脱不下来。郎中在给他上金创药的时候,不得不消剪刀先把裤子剪开。成果牵动了伤口,让本已昏倒的卫平又活活痛醒了过来。在没有麻醉的年代,上药一样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没过量久,卫平又痛晕了畴昔。甚么苦肉计,委实不是那么好受的。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杜预不由愤怒起来,挥手道:“来人,将他拿下!”
不过,卫平毕竟挨了十军棍,话说得太多,也有损元气。讲到厥后,他的神采已经越来越惨白,声音也垂垂衰弱下去。
“阿兰,你先出去!”尊卑有别,独孤兰几次顶撞杜预,卫平还真担忧这位大将军一时愤怒,将独孤兰推出斩首号令,到时候就连他也援救不及了。直到独孤兰把门带上,卫平这才忍痛说道:“大将军,卫某跟从马太守西征,可不是一名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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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平咬牙说道:“绝无忏悔!”
“2、3、四……”只是现在已经不由他忏悔,两个军人口里数着数,手中却不断留,碗口粗细的军棍如雨点般砸了下来。卫平开初还能忍着,但是当两个军人打到第六棍的时候,他终究憋不住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