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紧紧跟在他身后,抬手擦了一把脸,用力抛弃一串汗珠子,小声劝道:“公子,要不让大师歇息一回吧。”
独孤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大声说道:“你快看,公子到对岸去了!”
正想着这些事情,就见远处有位红衣少女款款行来,道了个万福,小声问道:“叨教哪位是卫公子?”
“啊!”女孩展开眼睛,看到卫平的脸几近要贴到本身脸上,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但是旋即,女孩便平静下来,小声说道:“是你救了我?”
…
如果卫平不慎落水淹死,冬妮和独孤兰作为卫平的侍婢,必定也难活命。但冬妮跳河轻生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在任五的事情上,她对卫平另有着深深的惭愧,到现在都没有机遇赔偿,也只能一死以赔罪了。
裴慧却已经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他熟谙你,还是让小莲去吧。”
传闻承担里竟然是昨晚阿谁落水的女人亲手缝制的箭袍,卫平不觉一愣,赶紧把承担推了归去,道:“还请奉告你家姐姐,这件箭袍,卫某实不敢收!”
少女看了卫平一眼,从速低下头,悄悄深思道,好姣美的一个小郎君,也不晓得蜜斯将来出嫁的时候会不会带上她。虽说她比不了香橼那样的贴身侍婢,但或许这小郎君就看她扎眼呢?因为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竟然没听清卫平的问话。直到卫平又问了一遍,她方才觉悟过来,从速递过一个承担,轻声说道:“我家蜜斯……姐让我送件东西给公子,以谢公子昨晚的拯救之恩。”
卫平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道:“不可!持续练!谁如果撑不住,能够退出!但是一旦退出,今后就不要再来了!”
也就是她和裴慧情同姐妹,换了其他婢女是不敢有涓滴脾气的。
“吱嘎”一声,门终究开了,裴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就你吵得凶,让我把最后一针缝完都不可!”
那少女却不晓得顷刻间卫平已经转过了几个动机,兀自催促道:“姐姐连夜缝制了这件箭袍,还请公子试一试,看看是否称身?”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卫平一边笑着,一边接过承担,顺口问道,“你姐姐还好吧?”
“本蜜斯又不是没有手,莫非甚么都要你们来做?”论起来,裴慧的女工针指一点都不比香橼差,她一边说,一边已把最后一会缝,悄悄一拦那件长袍,说道:“香橼,你把这件袍子送到卫家庄,交给卫公子,报答他昨晚的拯救之恩。”
“轻生?”女孩脸上俄然出现一抹羞色,小声道,“我、我是刚才看到一只癞蛤蟆,吓的。”
正迟疑间,便见女孩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栗了一下,仓促狠恶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两口净水。
“拯救之恩?”香橼大吃一惊,“蜜斯,你明天早晨真的遇见伤害了?”
夏季的中午是一天中最酷热的时候,卫平还是把那几十个半大小子全数赶到了空位上,说是要借卑劣气候环境熬炼他们的意志。半大小子们是敢怒不敢言,也只能顶着骄阳挥汗如雨。不过卫平承诺他们,明天中午会给他们加一顿大餐,这也是他们在压力以外的另一层动力。
独孤兰正低头想着心机,底子没有重视到卫平跳进小河,她乃至连那两声“扑通”都没闻声。就在六天前,卫府派了十几个家奴照顾重金前去秦州寻访她的母亲和弟弟。秦州离此千里之遥,她对母亲和弟弟的下落又知之不详,要把他们赎返来,毫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但独孤兰就是止不住的思念,这两天更是常常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