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当讲,那就不要讲了。”卫平悄悄挥了挥手,说道,“李管事、陈管事,我晓得二位是为我好。我呢,也是心中稀有。有句话请你们记着,人欺,天不欺!该我的毕竟是我的,即便现在落空,将来总有一天我还是要拿返来的。”
陈安神采难堪起来,小声说道:“是聂老!”又道:“小的已经在他家四周布下眼线,如果有甚么风吹草动,立即报于公子。”
“那是,那是。老夫天然会交代他们,这些财产的账目,今后每隔三五个月拿来给你过目。”卫岘天然不会催逼过火,免得被人在背后指指导点,说他吃相太丢脸。只要把这些财产握在手中,账目如何做,还不是他说了算?当然,他也不会吃独食,总要把别的两个族老也拉上船才是。这内里,少不得另有一番周折。
卫平摆了摆手,制止了李成,沉吟道:“不过,小子总有一天也会长大成人,也会独当一面。以是,父亲留下的这点家业,小子也不好不闻不问。”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卫平现在算是深切体味了这句话的意义。如果卫瑾还在,或者卫平再年长五六岁,天然没有人能够随便打这笔产业的主张。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要怪只能怪卫平还没有真正生长起来。但是卫平的心机春秋却要成熟很多,他很明白本身目前的处境,晓得如何进退,以是不吝把其他产业都交到卫岘手里以换一时安宁。
刘氏是吊颈他杀的。在得知卫瑾遇袭的凶信以后,她就已经心存死志。强撑到现在,只为了见丈夫尸体最后一面。当然,她放心不下的还丰幼年的卫平。但是卫平已经垂垂长大,那天更是当着她的面说了番大逆不道的话,早就不是她能管束得了的。事到现在,刘氏干脆落个眼不见为净,放手西去。至于刘氏心中仍然牵挂着的卫平,只能由他自求多福了。
卫氏家属嫡传的三支,卫瓘一支最“贵”,卫瑾一支最“富”,而卫岘这一支日子却过得紧巴巴。恰好身为族长,很多面子上的事情还必须撑着,卫岘很有些不堪重负。前次卫平送去的五百两银子总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但坐吃山也空,对于一个大师族来讲,戋戋五百两银子又算得了甚么?卫岘还得另寻门路。
前次去安邑,卫平给卫岘送去了五百两银子,实在已经存了交好卫岘,和缓父亲与全部卫氏家属干系的动机。可惜,打算老是赶不上窜改。跟着卫瑾佳耦接踵离世,那五百两银子也就变成了“升米恩,斗米仇”了。
他和卫瑾本来就多有分歧,天然不成能这么美意,他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制止有人向卫平进言,节外生枝,搅了他的功德。当然,有他在这里帮着,卫瑾佳耦的丧事倒也办得非常顺利,也省去了卫平好多费事。
卫岘闻言,心头便是一喜。
卫府里又是一片哭声,而卫平却没有掉眼泪,只是用力握紧了拳头,这个仇,不管如何都要报!
…
卫平神采一敛,沉声道:“此人是谁?”
开弓没有转头箭,卫岘既然已经打起了卫瑾产业的主张,天然不成能因为李成的一句话便偃旗息鼓。他把脸一沉,冷冷地说道:“老夫在和你的主子说话,你插的甚么嘴!不幸我那侄儿英年早逝,你们这些主子就不守端方起来,叫我如何放心得下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