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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大人,部属……唔……”韩寿闻言大惊,正待辩白,却早有几个如狼似虎的仆人上前,将他的嘴快紧捂住,哪容他说出半句话来。
韩寿昂首看时,果见前面一辆牛车缓缓停了下来,不由打了个颤抖,哪敢再躺在路中心,慌乱间也不及起来,尽管连滚带爬地避向一旁。
卫平俄然灵机一动,让人取来火炉,烧沸一罐净水,做起了涮羊肉。刀功本来就是他的长项,半年前又受了聂胜的指导,更是突飞大进。一条羊腿在他的手上,转眼间便变成了比纸还薄的小片,看得贾午目炫狼籍,直冒细姨星。当然,更让贾午吃惊的是涮羊肉的甘旨,这还是她平生第一次尝到。实在卫平还不对劲,毕竟贫乏很多必须的调料,让这道涮羊肉的品格大打扣头。
羊肉比猪肉要金贵很多,但那也是对浅显百姓而言。像贾充如许的人家,就算把羊肉当饭吃也不是个事。贾午固然还不至于把羊肉当饭吃,却也是从小吃到大的,口味天然刁钻得很,平常厨子做的羊肉很难令她对劲。贾府当然不成能没有几个好厨子,只是跟着贾午到这边来的厨子,技术倒是平常得很。望着如菡端上来的红焖羊肉,她便感觉无从下箸。
朱雀大街上的那处贾府别院门前,现在已经换上了两盏写着“卫府”字样的大灯笼。至于“闻喜亭侯府”五个大字,卫平也已经亲身写好,只是要做成匾额,还须再等上几天,临时还挂不上去。当然了,能够在洛阳城中平白得如许一所大宅子,又封了爵位,卫平早已经心对劲足了,天然不会焦急,多等几天也是无妨,恰好借此机遇多陪陪贾午,促进下豪情。
冷巷实在就是贾府的后街,除了卫平如许不明就里的外村夫,洛阳城中的浅显百姓,哪敢随便从这里颠末,更何况是挑灯夜行。如果被人发明,铁定当你图谋不轨,先抓起来再说。也恰是看到了这一点,韩寿才敢由此处肆无顾忌地跳进跳出。这时候,俄然来了一队人,还打着灯笼,定是贾府的人无疑。韩寿做贼心虚,怎敢跟他们照面,仓猝回身,朝着冷巷的另一头大步迈去。
贾充却已经沉下脸来,挥手道:“先将他带归去,严加把守,不准任何人和他说话!”
贾充能够得司马昭、司马炎父子两代人的信赖,更在司马昭临终前被指定是辅政之臣,除了他长于追求拍马,对司马氏一门充足忠心以外,天然也有相称的才气。以是,贾充立即便晓得本身错把女儿嫁给了卫平。现在正主儿俄然冒了出来,贾充顿时各式难堪。不过贾充也明白,现在最首要的是不能让韩寿开口,不然将会有损女儿的名声。至于下一步究竟如何做,他还需求细细考虑一番,才气做出定夺。这个环境,就连郭槐他都不筹算奉告,只能本身悄悄处理。
贾福这个“奴”也确切涓滴没有把韩寿阿谁“官”放在眼里,不但不去扶他,反而讽刺道:“韩大人,你这眼神还真是不济啊,走个路都能摔成如许。”又道:“行啦,快闪到一边去,别挡了老爷的道!”
现在提着灯笼,站在韩寿面前的便是贾福。而只要贾充出行的时候才会由贾福亲身卖力安排,他呈现在这里,那就意味着贾充来了,韩寿如何不怕,姿势便放得很低。
韩寿头上磕了个大包,还染着些许血迹,身上的夹袍也扯开了好几条大口儿,暴露内里的棉絮,再加上浑身泥污,比洛阳街头的乞丐也好不了多少,早就没有了昔日的丰美之姿。但是韩寿清楚,如果让贾充晓得本身私会他的女儿,恐怕小命不保,那里还顾得上本身的形象,仓猝说道:“本来是三管事,下官这厢有礼了。也不晓得是甚么人在此处扔了块瓦砾,害下官摔了一跤,惊扰了三管事,还请包涵。下官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