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兰拎了一套皮甲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小声说道:“监军大人,谨慎。”
当夜无话,次日一早,雄师分开临渭北上,未几时便进入天水境内,傍晚时分到达显新县。这里已经属于火线,在显新县城以东六七里的葫芦河边,经常能够看到叛军斥侯的身影。马隆回绝了显新守将的聘请,连夜又向北行进了三十里,在郊野中扎下营寨。
卫平那里晓得,本身只是为了制止让其别人看出独孤兰的女儿身,却惹来这么大一个曲解。他还全然未觉,将马隆精选给他的那套犀甲穿好,这才挥了挥手,道:“都随某来!”
卫平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声喝道:“拿披挂来!”
两名家奴回声抬过一口大箱子。卫平方才往前迈了两步,便感到腰间传来一股吸力。越往箱子跟前走,吸力越是较着。卫平顿了顿,已经明白吸力的来源,竟是他别在腰间的一把菜刀。
当然了,卫平想起这些时已经有点晚,他也只能坐在营帐里看着炊烟渐渐升起。至于他的炒面大计,也只要留待回到洛阳今后再渐渐研讨了。
略阳、天水二郡各自的辖区相互交叉,平襄虽属略阳统领,中间却隔着天水的成纪。马隆他们要光复平襄,必须先光复成纪。也恰是因为平襄是略阳的一块飞地,两郡之间又信息不通,当秃发树机能的叛军攻打平襄的时候,睢经根本来不及调兵声援,乃至叛军等闲到手。现在,天水、略阳二郡都面对着叛军的庞大压力,两位太守也不得不联起手来,互为犄角,倒令叛军一时难以得逞,也才有这了半晌的安宁。
秃发树机能攻陷凉州以后,又分兵突入秦州,固然只占有了两座县城,但他的目标明显不止于此。一旦秃发树机能的叛军向秦州大肆推动,天水、略阳二郡便首当其冲。马隆戋戋三千多人马,与其前去凉州送命,倒不如帮手他守住临渭,这睢经倒打得好算盘。
身为一郡太守,睢经天然明白守土有责的事理,当即拱手说道:“二位放心,此乃睢某分内之事,该当为之。”又道:“睢某彻夜便派人前去天水知会申太守,请他早作筹办,派兵帮手二位光复成纪。”
马隆不觉点头道:“还是卫监军见事甚明,马某倒是失策了。”
马隆却点头道:“马某既奉诏讨贼,又岂可畏难不前!明日一早,马某便领军北上。”
四周的别的几名亲兵都对独孤兰投去非常的目光。这一起上,除了独孤兰,别人底子进不了卫平的营帐。不但如此,独孤兰每天夜里还宿在帐中,让人不免对卫平的癖好产生思疑。这个年代有龙阳之好的达官朱紫并不在少数,只是卫平的年纪也未免太小了点。
他们这一行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兵力太少,如果每光复一座城池都分兵扼守,终究的成果只能是无兵可用。马隆一心图谋秃发树机能的叛军,却漏算了这一条。如此,他对卫平又高看了一线,一些畴昔没有奉告卫平的策画也筹算找机遇说出来跟卫平共同参详一番,也就随之撤销了让卫平留在临渭的动机。
这一起上安营扎寨已经演练了无数次,将士们早就轻车熟路。固然他们都是些插手军伍不到两个月的新兵,固然现在恰是月黑风高,但是他们还是有条不紊地停止着一个个步调。一辆辆扁箱车首尾相连,扁箱一侧的挡板高高竖起,变成坚毅的寨墙。寨墙外,兵士们缓慢地开挖着圈套,设置下鹿砦、绊马索。营寨四门处,几座望楼拔地而起,技艺健旺的兵士攀附而上,警戒地重视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