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以来,两位女史都严令女学子们不得在船上随便走动,蒋颜儿困在小舱房里闷得发慌,一有机遇就溜出去,倒也稳定跑,只是站在离舱房不远的船板上透透气看看水。薇宁不爱站在船板上,蒋颜儿就缠上了容若兰,十次倒有两三次如她所愿。本日船刚泊岸,容若兰与蒋颜儿便不知去了那里,本来竟出了这类事。
蒋颜儿小脸涨得通红,尴尬地扯着衣角,好轻易忍回泪水:“你……我是敬你才叫你声韩姐姐的……”
蒋颜儿一看到镯子便吸引过来:“姐姐戴这只镯子真都雅,成色也足。”
“你这小脑袋里想的不是吃就是玩,这几日可曾看过书籍?”实在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薇宁总不由自主地恋慕她,恋慕她无忧无虑,活得一帆风顺。
蒋家是安城的盐商大户,做买卖向来不含混,倒是不会读书。恰好娶了个出自书香家世的夫人安氏,安家是安城驰名的书香家世,安氏是因家道中道才下嫁到蒋家。彼时经商之人职位低下,老是被人瞧不起,安氏一听此次女科广招贤才,贩子家的女儿也可报名,故哄了女儿去考女科。
薇宁皱了皱眉,门被人半推开,一女子站在内里仓促说了句:“叶女人快来,蒋颜儿出事了!”
蒋颜儿吓了一跳,立时闭上嘴巴,三人了望着宽广的河面,仿佛真有值得专注的东西。
这清楚是刁难了,那里有那么贵重的玉镜,蒋颜儿顿时不知所措,她非常悔怨当初为何要猎奇地凑上去看,现在韩萱雪借给她看时的风雅劲全然不在,而她确切是不谨慎将玉镜掉进了河里,那里还能找得返来。
“你赔?口气好大,公然是浑身铜臭,不过那东西是我爹从波斯贩子手中所购,代价令媛,你说要赔多少。”
比及周女史走过以后,她才笑起来:“若兰姐姐,你娘也逼你来考女科吗?”
不必她说薇宁也知出了事,到了船板上一看,已围了好几小我,韩萱雪正冷着脸,抽开被蒋颜儿拉着的衣袖,嗤笑道:“谁是你的姐姐,不过是个贩子之女,也配叫得这么靠近。”
薇宁还是大部分时候呆在本身的小间里,一日想起承诺了蒋颜儿手谈几局,刚走出本身的房间,斜对过的门俄然开了,倒是容若兰从韩萱雪的房中走出来。
丢了人家的东西天然要赔的,蒋颜儿当真地问道:“实在对不住,要多少银两,我赔便是。”
许是如蒋颜儿所说,大师同往都城去,同业罢了。
韩萱雪身边总有几小我围着她打转,捧她的才学,还成心偶然在薇宁面前说些刺儿话。薇宁只当没闻声,蒋颜儿却替她抱不平,还怕她内心难受,主动要陪着她,颇让她有些无法。
莫非是最后那首诗?想到此处,她微微沉吟,转动动手腕上的一只玉镯。
“她又不是哑巴,用不着你多事,你又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