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天给我吃的药吗?”焓亦飞满不在乎地笑出来,仿佛拿她的话不当一回事:“当日服药不过是为了安你的心罢了,真觉得我会中招?”
焓亦飞摇点头:“你是说他来不及说任何话就死了?叶女人,你说这话谁会信赖?”
回到学馆,就被守在门口的柳月奉告宫里派了女官,已等了她好久。
此等大事封长卿天然也晓得,何况这件事产生后他受益最大,能够说不是这件事他还接办不了石家的买卖。现在焓亦飞硬把说话扯到了萧颂伤重难愈上面,他不由往薇宁那边看了一眼,问道:“不知小静王现在伤势如何了?”
“江南王名震江南,鄙人天然清楚。”焓亦飞打了个哈哈,看向薇宁长叹一声,她偏了头去看别处,并不接他的话头。
“我只是看到春季将尽,而想起有人能不能活过春季还是未知之数,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两人都是压着声说话,车夫在前边只听到模糊几声响动,一脸古怪地猜车里的动静。
“不必客气,你现在已内宫行走之人,我还得请你多多照顾。”
长青会的人被国师放出的动静引得蠢蠢欲动她能了解,可焓亦飞问这些做甚么,莫非他竟是长青会的人?或许这是独一能够解释他帮她粉饰的来由。
焓亦飞大可胡谄为她倾倒,但是他没有,刚才偶然在街上相遇后便不自发跟到了景阳楼,她的各种令他猎奇,夜探国师府,劫走钦犯,刺伤小静王,转眼又和奉都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走在一起,叫人越来越摸不透她的来路。
薇宁对传说中的金库兵符并没多少信心,先帝爷如果有此明智便不会让女帝一步步掌权天下,驾崩之前或许有那么一丝腐败,却又把江山随便托负给了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此中一个还生了异心,可谓生得窝囊死得胡涂。如果陆仪廷等人还在,或许会想着启金库取兵符,干一番轰轰烈烈地大事,可惜她并无此志,这个奥妙对她来讲或许只要一个小小的用处。
“奴婢来谢叶女人当日提点之恩。”
上回她夜探国师府,便是跟着柳月去的,柳月是内卫的副掌令使,公开里与国师互通有无,看来国师与昭明女帝之间并不能做到完整交心。
实在没那夸大,他本日去了静王府没多会儿便被静王让人赶出来,说查甚么案也得等萧颂病好了才气问话,伤者最大,而萧颂则昏昏沉沉地看不出来复苏与否。他与薇宁二民气知肚明,对视一眼后各自移了开去。
“哦?”
“门生恰是。”
“薇儿……”话刚说口便觉一道锋利的寒光刺向面门,他身后是车厢板,向侧避去被逼到车内一角转动不得,薇宁手中的金钗前端弹出一段尖刺正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冷隧道:“如果再让我听到焓公子嘴里叫出‘薇儿’这两个字,别怪我动手无情了!”
她有些好笑,没想到他倒有自知之明:“你跟着我想说甚么?”
她本不想多说下去,俄然想起一事,慢吞吞隧道:“仿佛说了甚么,又仿佛没说甚么,我都忘了。除非……”
“你觉得陛下会将内卫交给我师?”焓亦飞淡淡笑着,固然他不是天恒,但毕竟也晓得国师一些事。没有一个帝王会尽信亲信臣子,即便昭明女帝赐与国师无上的尊宠,也不制止不了各有防心。
萧颂会死,这让薇宁心中蓦地一沉,可面对着焓亦飞她不想让情感太多外泄,收转意神道:“那要恭喜焓公子,令师就将近得偿所愿了。”
焓亦飞不怕死地又叫了声:“薇儿……”
景阳楼每天春季便给客人备下了雁回酒,焓亦飞非常享用地品着杯中金黄的酒酿,缓缓隧道:“江南的春季和这里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