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奉告她不管甚么恩典都比不过君恩,薇宁低眉敛首:“门生晓得。”
“若虚先生,小王爷如何样了?”
“甚么也不消做,你还是回三京馆读书,只记着不管何时只忠于陛下一人,遇事要以陛下为先。”
谢吉安并没有提起柳月,薇宁也没有问,内卫中象柳月如许的副掌令使并很多,他们各有司职,并不是全都会武,薇宁见过的内卫军则是摆布营养着的私军,卖力出动任务,将各处的动静传回宫里,再由专人汇总,而有些事眼下她还没有资格晓得。
离宫时薇宁怀里多了块牌子,与谢吉安手中的并不一样,只是便利她与宫里通动静,不得私行在人前暴露身份。
她没有直接回三京馆,而是去了静王府,谢吉安送她离宫时,女帝派了宫侍传旨,她不得不奉旨去见萧颂。
“我晓得靖安侯与你有恩,攀附权贵之说实是无稽。但是……”说到此处,女帝提大声音道:“莫要忘了你方才说的话。”
稍顷两人行至一所天井,这里大抵是内廷官的办公场合,谢吉安将她带入一间静室,挥退旁人关上门后,拱手道:“叶女人,我要跟你道贺了。”
她无权无势,凭一已之力进了都城,今后如果考得功名,做了女官,自会有那些故意人拉拢她,又或者欺她没有背景,若她是聪明人,只要抱紧陛下这棵大树才气得保安然。
“叶女人,你入京不久便有些成绩,今后必然前程无量,如果朝中有人来拉拢你,或者是有人想对你倒霉……陛下这么做是看重你,这总明白了吧?”
薇宁进宫时才刚卯时,一大早天还未明便被柳月叫起家,奉侍她香汤沐浴后换上全新的学子袍服,以后赶着被送进宫城,到了宫门口时秋阳才方才升起。
“不过朕改主张了,”女帝的目光在画作与她身上看了几次,提起御笔在那幅紫藤金鱼图上题下四个字:紫绶金章。
这里是熹庆的权力中间,四方诸国前来朝拜之地,重重宫檐道道殿廊无不彰显出皇家的持重庄严,薇宁心中忍不住赞叹,都说权势误人,又如何能怪世人迷恋权势?
“你插手内卫之事除我以外不会有人晓得,倘如有事直接奉告我便可。”
“是,叶薇明白了。”
谢吉安边说边察看着她的神采,心机太深沉或者太诚恳的人都不是上上之选,此女各方面尚可,之前他曾保举过此女,陛下却迟迟未有动静。现在静王向陛下请旨要她去侍疾,他原觉得此女会象当初的莫言一样被垂垂藏匿,不知为何陛下又改了主张。
“叶女人,我们又见面了。”
画画并驳诘事,但是君心难测,保不准你画得不符圣意。薇宁心念急转,目光落在琉璃缸上,蓦地想到一事,心中有了主张,未几时便画得一幅,收笔退到一旁。
清阳殿外一人远远地迎过来,恰是薇宁入京时见过的内廷官谢吉安。
她脸上的迷惑倒是装得恰到好处,谢吉安慎重地将令牌收归去,道:“这是内卫掌令使所持令牌,叶女人,你本日见过此令牌,便已是内卫成员之一了。”
女帝面色稍霁,微不成见地址点头:“起来吧。昨日国师将三京馆季考的卷子拿过来,为此次季考得优的学子要求嘉奖,你是头名,想要甚么嘉奖?”
简而言之,她自本日起,便是内卫中的一员,容不得半分畏缩。
薇宁似是吃惊过分,沉吟了半响才道:“内卫……都需求做甚么?来岁我还要不要插手招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