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娘忙道道:“这是清娘的表妹,庄主怜清娘家中遭变,故准我接薇妹进庄相伴,此次也跟着一块儿来了。”
容彩阁在封府内院深处,偏僻谧静,封家的丫环奉上茶点,退到一旁立着,四个跟来的梅庄婢女摆列在薇宁与玉清娘身后,均是一动不动,象在比试谁的耐力更高强些。
宾主相谈正欢,提及“最富不过江南王”,周丛嘉却俄然面色阴霾,挑眉道:“若还是太宗在位,象江南王如许诛心的称呼足以让封公你死无葬身之地!”
玉清娘上前拜倒在地,薇宁也跟着拜下身:“见过夫人,清娘谢过老爷夫人援手之恩。”
封伯即将二人迎入正厅,苏知府为二人做了举荐,本来竟是靖安侯周丛嘉分开京师,下江南散心来了。自古无功不封侯,靖安侯年纪轻简便封侯赐爵,只要一个启事,他是今上昭明女帝登上皇位,初创熹庆王朝的功臣之一。
“何必客气,玉女人实在是不消特地过来这一趟。”梅氏年不过三十,边幅只是中上,胜在气质清贵,话语轻柔,“不过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我已让人清算院子。这位是……”
“快起来吧。现在已是熹庆朝,当今陛下仁政仁心,你也不必怕甚么。”提起那位稳坐明堂的奇女子,周丛嘉的心神有些恍忽,顿了顿才抬手虚扶,待封伯行起家后又道:“我此次南行是为散心而来,本不欲人打搅,耐何苏大人力邀来了淮安,还请封公不要将我在此地的动静别传。”
那绿衣少女便是薇宁,固然梅婉如已嫁过来九年,她倒是头一回进封府,还是改头换面以别的的身份进府。一起上她悄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府内高低张灯结彩,看上去一派喜气。抄手游廊不知走了多少道,其间路过几处园子,均栽种着奇花异草,上赶着开得热热烈闹,以江南王之富,购置这些自不在话下。
两伉俪议到最后,也没甚么成果,封伯行拍拍她安抚道:“夫人不必多虑,我不过是想为长卿铺条门路,好男儿志在四方,他不是总想着分开这里去内里闯荡一番?这下机遇来了,多在靖安侯面前露露脸,将来到京中谋个好差,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那里,那里,是封公一番美意,我可不敢居功。”
薇宁无辜地眨了下眼,仿佛对封夫人丁中的义妹非常猎奇。
这几日府中事忙,很多事梅氏亲力亲为,因是梅庄来人她才会拔冗见这对表姊妹,叮咛了仆妇好生服侍二位女人,便又去忙旁的事,方才因名字有些类似而起的些微非常也垂垂忘怀。
玉清娘不敢托大,忙说了声谢,遂与自称是她表妹的少女跟着她往容彩阁行去了。
她一点也不怕梅婉如认出本身,只因畴前每回见这位姐姐时从未将面纱摘下过。
“长卿人呢,我一整日没见着他了!”封伯行俄然想起,本日竟忘了要把封长卿这匹野马拴在家里。
“爹爹归天前曾提过此人,说他是卑鄙小人,为名利出售连亲人也可出售,听父亲的意义,当年沙马营一事便是他告的密。”说到最后一句,梅氏抬高了声音,尽力想想,却不记得详细是如何回事,更不知老爷子怎会晓得这些,但老爷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对攀炎附会之人非常悔恨,经常拿些旧事来痛骂。
“对了,少年时因人才超卓,京中人称他作‘小周郎’!”
城中富商兴建园子,一座座修地美轮美奂,网罗来奇石异草,一年去不了几次,却得一向费钱养着帮佣打理。静园是封府所建,以清幽取胜。苏知府一听静园二字,眉眼均伸展开来,周大人此次下江南散心,本应将他安排在淮安府署暂住几日,却又怕府署入不了周大人的眼,现在不消本身开口封伯行便主动将静园让出来,实在给本身面子,想到之前与封伯行打过的交道,苏知府感觉封伯行实在是会办事,怪不得在江南如此吃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