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初夏季候,泰和楼二层的包房中,德怡公主手撑着下巴,看飘零的黄叶不时缓缓落到流淌的河面上,身边薇宁端坐着一动不动,等着公主先开口说话,两人对着满桌珍羞均视若无物。
“臣已找到她的下落了。”
她痴痴地看着失了下神,有些迷惑地问道:“我感觉你不是普通的女子,比三京馆里其他学子超卓太多,就连韦相家的孙女也差了好多。不但单是面貌,在你来之前,韦燕苒曾在宫里呆过一段时候,都说她是才女,我看你才是!”
当时到底出了甚么事?宁柔带着薇娘去了那里?
“这么说,你是在怪朕,怪朕不该派了周丛嘉,你……一向都怪我?”女帝不知想到了甚么,心中气愤得自称也变了。
女帝是派人明里暗里找过,不过是借着清查逃犯的名头大肆搜索,即便人活着也不敢露面,她们是罪臣家人,被抓到就是一个死字。他从不悔怨本身当年的挑选,也从不以为那里有错,只是遗憾和痛苦却逐年增加,若非因为他,稚龄女儿何至于死得那么惨。
“莫非你不信朕?”
“就晓得你会这么说,母皇说你心高气傲,才不肯做甚么美人。那就算了,你说的,不必放在心上,我可真的不放在心上了。”
“哦,在那里?”女帝讶然不已,如果找到了,国师不该是这副模样,而她也没有传闻一丝一毫的动静。
冷风吹来,吹散二人之间方才呈现的一点和谐。国师心中发凉,再一次提示本身谨慎应对。但前次南郊之行必然瞒不过女帝,贰心中也早有了筹办,当上面露戚色,反问道:“陛下可还记得臣有个女儿?”
“不是不信陛下,而不是陛下派的人。薇娘不过是个九岁的孩童,她能跑到那里去?如果用心去找,如何会找不到?”他闭上双目,掩去心中的痛意。是他太粗心了,依着当时的情势,他的家人会如其他被抄家灭族的罪臣普通全都抓起来,到当时统统如他所愿悄悄将女儿提出来。谁晓得女帝派去的人竟然扑了个空,那一大一小竟然已不知去处。
国师寒声道:“世事无常,臣只能说天意如此。”
本来萧颂不止娶一个女子,这下子五美入府,他可真是艳福无边。有一刹时,薇宁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恨意,早知当日不该心软,杀了他多好。
“莫非派靖安侯去不是最好的人选吗?那是他的亲侄女,必然不会对她倒霉。”
三京馆不远有一条河,春夏时两岸花树盛开,坐在河边的泰和楼上看花树明丽流水潺潺,别有兴趣。
“嗯,那年京中不承平,卿家的女儿也失落了,我记得当时她还不到十岁,当时一起不见的另有个叫宁柔的侍女。”女帝眸光一闪,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退开:“莫非那叶薇竟是你的女儿不成?”
那一年他放弃了之前各种甘心为女帝效命,为了本身认定的大业连家也不顾,统统灰尘落定后才知女儿在动乱中没了踪迹。彼时京中局势仍然未稳,他身为死在沙马营的义臣之一,不便露面,只得耐烦等着女帝派人去接回女儿,哪知竟今后天人永隔。
等德怡公主掰动手指数一圈下来,薇宁才晓得倾慕萧颂的人实在很多。看来女帝对三京馆这些女子看得很紧,上回她入宫时曾被问到想不想去静王府,不过是女帝是在试她,底子就未曾有过将她送给静王府的意义。
泰和楼的香酥鸭子名符实在地香嫩,德怡公主拉着薇宁喝了点酒,到最后拍着桌子道:“固然说不放在心上,但是我能够帮你个小小的忙,走,我再带你去一个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