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晓得,那就当回报一二,不枉我如此对你,或者说你忘了我们之前的商定?”
空山沉寂,四周皆是白雪,坐在亭子里只觉心也静了很多,人间最洁净的便是天然之处。坐未几时,一只毛茸茸的松鼠跑出来,看了眼两人,仿佛不屑听人们的轻声细语,尾巴扫了下回身纵上树顶,转眼不见了踪迹。
她回过甚,含笑道:“你觉得只要你们能够查我吗?不止是国师大人,连你们三小我的来源我也查过,要我说吗?”
“成心机,说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师国庆欢愉,长假欢愉~
熹庆建朝以来,昭明女帝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冲犯本身的权威,那些胆敢犯事者不是被杀便是被放逐苦寒之地,而犯官放逐还要被施以墨刑或是烙印,多受些欺侮。只是焓亦飞过分年青,不成能是甚么犯官,并且印记在肩上,大抵是受了诛连。薇宁边说边留意他的神采,竟不露涓滴骇怪,看来这些事他早已晓得。
在外人眼中,他是仗着国师名号行事娇纵的公子哥儿,性子又有些喜怒无常,可谁又能明白,他肆意放纵的作派下是如火炙般的痛,肩上的烙印被磨得没法辨认,却磨不去贰内心的烙印。
焓亦飞沉默半晌,他当然要替她坦白,因为归根结底,他们是一样的人。
薇宁伸手接住几片雪花,悄悄哈了口气,看着冰雪溶解在手心,心中犹有几分不肯定,按说她不该轻信于人,但眼下萧颂的人跟得紧,行起事来颇不便利,本日不借机探一探孤山脚下阿谁村庄,不知要比及甚么时候才气再来。
薇宁略一沉吟,在心中想了想如何开口,国师的三位弟子看似风景,却皆无官职在身。想那国师凭着女帝四周安插亲信人手,偏对这三名弟子未曾重用,大弟子天恒固然跟着国师到处行走,出入宫廷也很随便,但手上也尽管着秋霖馆,焓亦飞与凤梧就更不消说了,一个是浪荡不羁的公子哥,一个是深居府中的闲人,这一点就很奇特。
也不知焓亦飞的手指如何翻转,转起一片笛影,姿式萧洒非常,他柔声感喟:“无法才子有苦衷,如何理睬我本日的苦心。”
“薇儿,我这般待你,你的苦衷天然与我有关,莫非你还在想……萧颂?真叫人好生难过。”他收起长笛,缓缓靠近薇宁,一脸玩味却看不出有几分难过。
“实在我也暗中查过国师大人的秘闻。”
要说也是,国师收这三名弟子之时,他们都已是半大的少年,如何能够不记事。国师座下三名弟子,一个是郡王遗孤,一个是犯官之子,另有一个竟然是深宫里流落出去的孩子,出身来源奇特,若落在那些对国师深恶痛绝的清流文人眼中,定然会感觉此民气机深沉,要说他埋没异心也说不定。但是女帝必然不会有这类设法,她对有异心者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成果如何?”
薇宁笑吟吟地举起酒杯挡在两人之间,刚好阻了那张俊脸再往前凑:“焓公子用在我身上的心机我如何不知?本日借花献佛敬你一杯,请!”
薇宁点点头:“当年崇和郡王身边有一美婢,有人说她并没有死,我想上天有好生之德,说不定会给贺家留下一条血脉。”
薇宁听得出他的调侃,没好气隧道:“下次我必然记着!不过奉都遍及内卫,那一名竟会不晓得一点动静?还是说国师大人权势惊人,就连内卫也不敢冲犯?”
焓亦飞模糊有种感受,师尊仿佛为了某事心诽谤痛,他曾见到师尊手中握着块玉牌,并没有决计掩蔽眼中的情感。他盯着薇宁细心看了会儿,大胆猜想道:“你说会不会你就是他要找的人?如果从这点来考虑的话,也何尝没有能够,师尊见到你后模糊感觉熟谙,才会派人查你的秘闻,也只要如许才气说得通,不然你一个小小学子,何必费这些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