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愣着了,还不来为朕研墨。”
“哦?”宇文歌笑道,“你这么情愿留在朕的身边,即便作为一个小小的婢女也甘心?”
沈碧君微微怔住,此话不得不说实在是含混至极。若她答复是,那么她留在皇宫的来由就有些令人思疑,如果作为后宫天然能够毫不粉饰的倾慕他,可她现在是他的婢女,那么应当是以甚么样的情意留在他身边最为安妥呢?明显那冠冕堂皇的来由已经被他采纳了,他要听她的至心话,她天然不会说,但是若不能压服皇上,恐怕她也没法在此安身了。
宇文歌没有过量地去想这是决计还是偶尔,只是悄悄勾起嘴角,眯起勾人的一双桃花眼,细细品着面前的这一道风景。
“冯女人身子不利落,顾总管差医女去瞧了,让我本日来御书房服侍。”
当然是客气话……沈碧君内心暗自答道。但是作为皇上不是应当早已风俗如许的客气话么?
一刻钟以后,只听一阵疾走如飞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宇文歌身着镏金白玉常服,大步流星地迈了出去,重重地坐在水楠四方椅上,几个内侍将本日的折子抬进御书房,放在书案旁的矮几上,头也不敢抬速速退下了。
“奴婢恰是信国侯之女沈碧君,奉皇上口谕前来御书房服侍。”沈碧君未曾推测只那一面之缘,宇文歌竟会记得她,只当作他终究想起来曾经将她留在御书房。
宇文歌倒是经她如许一说才想起来这回事,“哦,是你啊。那你也来了好些光阴了,如何本日才来当差?”
还好她也是这般所想,总算没有孤负他的美意。
御书房内还留着伽南香燃烧后的气味,书案上非常混乱,另有几本册子散在地上,沈碧君游移半晌,还是决定将书案大略的清算了一下,翻开窗子通过风以后,便燃起了香炉,煮了一壶茶。她巡查四周,将有些混乱的物件归位,落了的灰尘用帕子扫掉,连纱帘也重新拢过,自以为无不铛铛便立在一旁候着。
见沈碧君沉默不答,宇文歌又说道,“那日下旨让你做奉茶侍女确切也不过是朕的一念之间,并未多做考量,你若想回府朕不会不放你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