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卓面色凝重,“臣传闻沅州灾情惨痛,哀鸿四周逃窜,四周的几个州县也很有微词。”
宇文歌勉强暴露笑容,“敏卓果然对女子分外存眷啊。”
眼看午膳的时候就要到了,宇文歌还是眉头舒展,哗啦哗啦翻着折子,又啪啪仍在一边。沈碧君几度想要开口,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遇传膳,门外的小允子已经往殿内张望了好几次,都被沈碧君点头回绝。
沈碧君笑笑,心想这个小允子夙来只会插科讥笑,却不想这般会察言观色,难怪皇上这么喜好他。“让允公公见笑了,那碧君就先归去,这里就劳烦公公了。”
宇文歌笑容一收,低声说道,“沅州灾区的环境,敏卓可有耳闻?”
二人笑声不断,和缓了御书房外宫人们紧绷的情感。
此话从宇文歌的口中说出,让刘敏卓倍感苦楚,他虽为尚书之子,志却不在庙堂,只一心想做文人骚客,何如现在的大齐被重臣所持,他最好的朋友这般伶仃无助,实在是令他放心不下,因此只要宇文歌开口,他也定会尽力以赴万死不辞。
刘敏卓轻抿一口茶,“阿谁就是沈碧玉的mm?她这煮茶的技术倒是能够,总算是皇宫里应当有的模样。”
“臣那里讳饰了?皇上不是已经听得明显白白了么?”
“臣已经用过了。这都甚么时候,皇上还没用膳?皇上要重视身材,政事再繁忙也不能不用饭啊。”
宇文歌伸出食指,无法地指了指刘敏卓,“敏卓兄甚么时候跟朕说话也这般遮讳饰掩了?”
“敏卓,朕想让你去沅州走一趟,替朕考查一下沅州的灾情。你并非朝中官员,走动起来反倒便利。”
“是。不知皇上可要传午膳。”
“是啊,朕所担忧的就是这个。但是现在沅州的实在环境朕都不得而知,又如何应对。”宇文歌思虑半晌,深深地看了刘敏卓一眼,“敏卓兄,朕有个不情之请。”
“皇上,禁军统领茅将军求见。”门外小允子传话来了,打断了御书房内有些悲壮的氛围。
刘敏卓哈哈大笑,“陛下此话如果传到后宫去,恐怕臣是没法活着出这宫门了。”
宇文歌摸摸了手上的扳指,笑道,“那恰好,你就别走了。”
沈碧君听这二人之话,不免有些赧然,素闻礼部尚书之子与天子私交甚好,却未曾想竟这般“好”,“好”得令人满身汗毛竖起。她待午膳安排安妥,便随小允子一起出了御书房。
“陛下消消气,这历朝历代内阁当中明争暗斗何尝停止。眼下气候转寒,另有不到三月又是年关,如果哀鸿没法安设安妥,只怕这个年要难过了。”
“那天然是没有皇上美了。”
宇文歌整整一个上午都绷着脸,漂亮的有些阴柔的脸也显得极其严厉。沈碧君的神经也是一向紧绷着,这皇上跟前服侍的活还真是不好做,想想顾总管服侍了两代君王,实在是令人佩服。
“敏卓,你午膳用过没有?”
宇文歌转过甚来对沈碧君说道,“碧君,朕与敏卓小叙,你今儿个就归去歇着吧。”
这一回,小允子不顾沈碧君的眼色本身走了出去。
宇文歌勾起嘴角,暴露一副诱人的笑容,“敏卓兄若每日都能来陪朕用膳,朕就不会忘了用饭了。”
刘敏卓赶紧拱手道,“皇上有命,臣定当尽力以赴。”
宇文歌越说越愤恚,将手中弹劾户部的折子一摔。
“敏卓可贵进宫,就去永和宫看看品一吧,想来你们兄妹好久未见定有好些话要说说。”
这一出门恰好撞见了等在门外的茅将军,只见茅将军笑容满面,见了刘敏卓不过点点头,连句号召都没打就仓猝面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