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品一点点头,她喉咙实在干涩难忍,只说了一个字,“水――”
她没推测宇文歌竟会此时来勤政殿,也是来不及梳洗,只好捋了捋碎发和衣角出门恭迎。
刘品一迷含混糊地醒了过来,看着床边伏着的男人,心中蓦地动容起来。固然宇文歌的脸深埋在手臂中,狼籍的青丝垂落,她仍然一下子就辨得出他来,那骨节清楚的手指,那鬓角的线条,另有身上淡淡额龙涎香味道。
“好。好。”宇文歌合上了眼睛,再次感遭到了少年时在母亲体贴下的安然感,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沈碧君怕扰了他可贵的平静,不敢等闲挪动半分,只好悄悄支撑着他的头,不让他从本身的腿上滑下去。她就这么坐在那儿,悄悄地看着伸直着熟睡的宇文歌,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品一,你醒了?”宇文歌眼眶还是红着,怠倦的神态显现出昨夜他有多么悲伤。
王嬷嬷早已率着一众宫婢在门外候着,听到宇文歌唤了句“来人”,便走了出来。
沈碧君谨慎翼翼地扶着他来到了榻边,宇文歌悄悄坐了下来。
宇文歌被她唤醒,才发觉本身已经满面热泪。
“也好。”宇文歌说着边站起家来,向阁房走去,却不慎被桌脚几乎绊倒。沈碧君赶紧上去扶着他,他仿佛一夜之间清癯了很多,那一身衣袍挂在他身上都显得空荡了。
“皇上――皇上――”
“皇上可要去榻上安息半晌?”沈碧君见宇文歌暴露一丝笑容,才敢开口扣问。
沈碧君立在一边不敢言语。
“昨日朕赏你的碧瑶池,你可喜好?”
屋子里只要火盆子的炭火燃烧时收回的噼噼啪啪的声响。
“这力道可还行?”沈碧君柔声问道。
宇文歌从未听过沈碧君这类语气,不免有些呆怵,转过身来惊奇地看着沈碧君。
不过,宇文歌经昨夜之事,光荣并未宠幸于沈碧君。他不想沈碧君成为第二个“她”了。
刘品一伸脱手来,想要抚摩一下那光芒柔嫩的发丝,却不料身子过分衰弱,竟是连手臂也抬不起。但是就如许微小的行动,也已经将宇文歌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