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君最喜好初秋时节,天空湛蓝高远,只要几丝细细的云挂在天涯,暑气已经减退,清爽的风欢畅的游窜,仿佛六合之间都宽广了很多。
“皇上想甚么呢?如何老是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太后看着金漆乌木碟子上几个孤零零的竹牌子,内心闷得难受。
沈碧君回过神来看看她没心没肺的笑容,问道,“你呢?严峻嘛?”
几日来沈碧君与郑妙言已经非常熟络,加上曾经共同经历的那次不测,二人更加密切,提及话来也轻松安闲了很多。
巳时刚过,众秀女已经都到了储秀宫的偏殿,上官嬷嬷本日也穿上极其正式的宫服,繁复的斑纹彰显了她在宫中的职位。
上官嬷嬷带着她三人来到正殿偏门候着,压着声音再一次叮嘱道,“等下公公会传召见,你们再出来,定要重视言行,切不成失礼。”
“母后,这些蜜斯们都是一个模样,连说话的语气都大同小异,朕连她们谁是谁都分不清,如何择选啊。朕觉得全凭母后做主便能够了。”宇文歌陪笑道。
那三位秀女跟着上官嬷嬷分开后,其他的秀女便低声窃语起来。
“可贵气候这么好,我出去逛逛。”
上官嬷嬷一开口,严峻的氛围就覆盖在偏殿里,郑妙言不敢说话,只好冲着沈碧君挤了挤眼睛。
“傻丫头,宫里如何会安闲,这里才是真的是非之地。”
郑妙言,沈碧君,陆晚莹。上官嬷嬷走进偏殿内叫了她三人的名字。
“本日殿选乃是太后和皇上亲身甄选,各位蜜斯但是代表了你们的家属礼教,请务必谨言慎行,这出了岔子可不是老奴罚一下就能畴昔的。”
“全凭哀家做主?”太后听了这话愈产活力,“当初皇上偏要临幸那些贱婢,哀家如何劝止皇上都听不出来,现在皇上终究能够自主选妃,却用这话来敷衍哀家,皇……”
“姐姐看甚么呢?”身后郑妙言甜美的声声响起。
沈碧君使了使眼色,表示她仔谛听着上官嬷嬷说话。
郑妙言眯起眼睛,咧开嘴角暴露一排珠贝般都雅的牙齿,做出一副夸大的笑容,挽起沈碧君的手出了天井。
“哀家晓得陛下内心不痛快,可这毕竟是在给陛下殿选枕边人。哀家说过,陛下中意哪家的女人,哀家不会禁止,可陛下这副模样算甚么?难不成只要那烟花柳巷的女子才气和你的情意?”
“我娘也说过如许的话,可妙言感觉就算家里万事承平,却日日了无生趣,也没甚么让人欢畅的。更何况,妙言迟早要嫁人的,这富朱紫家那里不是三妻四妾,也少不得宅内之争。身为女子,若想求得一心之人乃是人间第一难事!”
“这丫头笨手笨脚,这个发髻她练了小半个月呢,如何样,都雅嘛?”郑妙言听到沈碧君的嘉奖,嘴角上扬,美滋滋的表情尽数写在脸上。
沈碧君带上最后一支珠花,对着银镜又看了看,便站起家来让如风再来给她理理衣裙。
沈碧君轻声应和,她的目光穿过矗立狭长的朱漆宫门,瞥见那繁华的主殿一角。本日如果成了,她便要踏上这条没法转头的凶恶之路,如果不成……
院子里的木芙蓉已经结了好大的骨朵,眼看就要绽放了,传闻这储秀宫的木芙蓉乃是最为宝贵的醉芙蓉,初开时洁白如玉,垂垂变成紫红色,如同醉酒的美人绯红的脸颊。
沈碧君内心策画着,司徒稚童封为皇后无庸置疑,那李莞尔如许的家世面貌定然不会落第,想来入了宫定然是皇后一派,她那样的性子,恐怕仗着与皇后交好定然是非常骄横,怕是青儿的死她会算在本身和郑妙言的头上,她倒是无妨,本也没筹算在宫里能有好日子过,只是这个郑mm心直又简朴,若真入了宫免不了被李莞尔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