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然没忘。”不就是大伯娘乳母的儿媳妇吗?还值得特地提示。
这丫头真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则句句惊人。
婆子心机百转间,阿荔已经带着一名身着粗布衣裙的婆子折了返来。
她却似反正找不到事情去做,闲得发慌普通,持续喋喋不休。
“此处粗陋,倒委曲三女人了。”苗姨娘站在桌边,有些局促地笑着道:“也无好茶接待,就给女人泡了几颗甜枣儿解解渴……”
“生下了宗子又有何用?你现在既被打发到了这庄子上来,就别想着再归去了,甚么繁华繁华尽管去梦里头找吧。啧啧,瞧你这狐媚模样,天生就是贱命……”
小女孩的话简朴直接,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管事婆子神采大变。
“姨娘,我们移步说话吧。”
她心底惶恐,刚要叩首认错时,却俄然被那粗使婆子一把揪住了头发,还没反应过来时,重重的一记耳光已是让她面前发黑。
他的三妹仿佛比其他女孩子心秘密通透很多。
婆子只要走到管事婆子面前,正要抡起了巴掌时,管事婆子却蓦地跪了下去,冲着张眉寿哀呼道:“不知奴婢究竟犯了何错,竟值得三女人这般起火啊!”
张眉寿倒也不是不想问,只是认定问了也是白问,与其白搭口舌,倒不如问些别的有效的。
她话说得刺耳,却无人回应。
“奴婢一时嘴快,污了三女人的耳朵,奴婢自罚便是!”
话竟还能这么说的吗?
“连这点子活儿都做不好,装甚么十指不沾阳春水呢?啧啧,谁让你当年爬谁的床不好,恰好爬上了二老爷的……爬之前却也该探听清楚了,那二太太宋氏但是个短长的,没过门时就已将二老爷抓得死死地了,娘家又富庶,岂是你这等不知从那里钻出来的野女子能挤得出来的?”
张眉寿开了口。
被逐到庄子上的小妾,竟劳动嫡出的女人前来看望?
“姨娘可有制好的毒药?”她又问,并且申明企图:“我想要一些防身。”
“妄议主家,这一条够不敷?”
“大哥,我有话想伶仃与苗姨娘说一说。”张眉寿看着进了屋忙着烧水冲茶的苗姨娘,对张秋池开口说道。
“女人,使不得。”她劝止道:“先不说妾身有没有,即便是有,也是不敢等闲交到女人手中的。”
张眉寿已经表示阿荔上前将门一脚踹开。
这里又不是湘西,好好的小女人,要甚么毒药防身?
“原是三女人和至公子来了,怎也不让人提早知会一声儿?”
粗使婆子奉迎般看向张眉寿,见张眉寿朝她悄悄点了头,更是力量倍增。
张秋池的神采庞大极了,十指在袖中紧攥着。
这院子小之又小,明显是临时清算出来的,院中混乱无章,甚么耕具杂物堆放都有。
来这一趟不当紧,不止要给她一个天大的上马威,竟还要直接扒了她的管事位置?!
张眉寿点点头,心中半信半疑。
“我让你本身打了吗?”看破了她的心机,张眉寿在心底嘲笑了一声,道:“自作主张,是谓僭越——这般不知端方,我看这管事婆子的位置还是换个懂端方的人来做罢。”
“那好。”张眉寿对阿荔说道:“唤一名粗使婆子过来。”
“掌她的嘴。”张眉寿直截了本地叮咛道。
苗姨娘额角冒汗。
管事婆子完整愣住了。
这话似带着刺儿,婆子神采微僵,却还是当即笑着道:“奴婢是这庄子的管事婆子,客岁除夕前,去府里送收成册子的时候,曾是见过三女人的,三女人但是忘了?”
张眉寿听着不断于耳的耳光声和管事婆子的哀嚎,遂开口说道。
管事婆子和粗使婆子皆是愣住。
“不知三女人此番前来是为何事?”管事婆子心中费解,便摸索地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