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习武之人,他从对方的脚步声便可听出此人技艺不凡——且先前他迟迟才发明对方在暗中跟从,却未曾留意到此人是何时靠近的……是以,他一时摸不清此人真正深浅。
看着现在视野中的那抹白影,张眉寿悄悄捏紧了手中的玉瓶。
张眉寿的设法倒是与他分歧。
张眉寿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心底悄悄猜想——棉花既说对方一向在暗中跟从,想来便不会是平常偶遇。
张眉寿并不决计埋没不测之色,当即相询道:“不知尊师是哪位高僧?因何要见我?”
她发觉获得阿荔的担忧,可她不是阿荔,她很清楚继晓如成心害她,底子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阿荔,点灯。”
棉花微微攥了拳,只等着张眉寿发话便脱手。
几人停下了脚步。
棉花甩了甩衣角,皱眉道:“早已半干了——倒是你该擦一擦头上的盗汗才是。”
张眉寿开口说道。
夜色被遣散些,一片影影绰绰的火光中,那人影终究闪现。
和尚声音陡峭暖和:“徒弟命小僧请女施主入寺一叙。”
上一世,她与继晓暗里并无值得一提的交集。
棉花谨慎地护在张眉寿身侧。
张眉寿骇怪不已。
她与大多数大靖子民一样,对这位高高在上又奥秘莫测的大国师既敬又畏,那种害怕几近是深切到了骨子里的。
彼时被定罪的另有罪大恶极的宁家,可祝又樘亦是宽大措置,只夺了宁家权势,而并未赶尽扑灭,可谓仁德典范。而唯独对待矫饰方士之术的继晓等人毫不包涵,连根拔起。
故而,继晓有几分本领是真。但若说通天之能,显是欺瞒世人的无稽之谈。
可那和尚却在她开口前说道:“徒弟说,本日在关雎园中偶见女施主一面,便觉出女施主极有佛缘,特请女施主前去一见。”
须得晓得,那些曾被大国师称之为有佛缘的童男童女们……大多都被祭天了!
那毫不会是普浅显通的障眼法。
“女施主。”
张眉寿一时想不出答案来,下认识地便要婉拒。
张眉寿微微垂首,无声回礼。
祝又樘即位后,大肆清除方士当道之民风,不但抹除了大国师、佛子等一应虚衔,更当即判处继晓斩首之刑——手腕雷霆敏捷,几近出乎了统统人的料想。
何况这位大国师的确有几分本领在。
和尚闻言念了句佛,回身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