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宁带人往搭着戏台的花圃子里去,徐婉兮则拉了张眉寿一道儿去定国公夫人的住处。
“我瞧你是个傻子不肯跟你普通见地,你若再撒泼,把稳小爷的脚不长眼睛了!”徐永宁忍怒道。
只是本来和眉善目标人,眼下却有些愁眉不展。
定国公夫人摇点头,对身边的婢女挥挥手道:“别扇了,扇得头愈痛了。”
“转头再让父亲想体例给祖母寻一株便罢,祖母总不能是以疼坏了身子。”徐婉兮劝道。
“你、你松开我!”元朗还在挣扎着。
徐婉兮想到路上丫环之言,带着张眉寿与定国公夫人施礼罢,先没提梨园子的事情,而是体贴肠问道:“方才听丫环说祖母这两日茶饭不思,但是身子不适?可传季大夫来瞧过了?”
“便是它了……我祖母的眸子子。”徐婉兮抬高了声音说道。
徐婉兮讶然地看着她:“这瞧着已是不可了,府里头养着好些花匠呢,若能等闲救得活,祖母也不必这般揪心了……”
徐婉兮这才了然。
且他手里还拿着的一只手臂粗细的木棍,胡乱地挥打着,一边忿忿地叫道:“叫你们欺负我三姐……你们都是好人!”
她不晓得女人为何要吹牛皮——女人自幼爱花,又爱养花,尤爱茉莉,可年年养,年年死,底子无一幸存啊……
活得好好地且都能被她生生养死,这本即将要死透的……难不成还真能赡养了?
“哎呀,干甚么呀!”
一来同是爱花之人,她深知老太太的表情,二来这令媛难求的宝贵种类,眼睁睁地瞧着枯萎至死,当真让人不忍心。
跨鞠问门,张眉寿立足打量着那盆叶子泛黄,花茎略显枯垂的牡丹。
婆子一面抱住元朗,一面对着世人赔不是。
定国公夫人显得兴趣缺缺,只点点头道:“这都是小事……既是想听戏,让他们去演一场便是了。”
徐婉兮也不敢多提别的,乖觉地应下,与张眉寿一同业了礼,便退了出去。
“让我尝尝呗,全当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二哥气得嚎啕大哭。
跟傻子是说不通事理的!
徐婉兮知她表情不妙,语气不自发也有些踌躇起来:“请了些私塾里的小娘子们来吃茶赏花……本想借祖母的梨园子一用。”
此事不过是个闹剧,世人很快便抛到了脑后,一群公子女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定国公府的大门。
那孩童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模样,却生得肥壮,这般横冲直撞地过来,不免叫女孩子们都惶恐起来。
她跟定国公夫人不知说了甚么,只见定国公夫人朝张眉寿看来,眼中神采不定。
徐永宁一行人已经面色各别地拜别。
且伺弄花草,本就是她的爱好。
定国公夫人这才勉强打起精力来问起孙女的来意。
定国公夫人这才对孙女说道:“身子本好好地,就是气候炎热,再因那盆魏紫眼瞧着便要撑不住了……我这心中不免烦躁了些。”
徐永宁身边的小厮撸了袖子上前,却挨了元朗一记闷棍在腿上,疼得跳起脚来。
现现在除了那盆牡丹的死活外,甚么对她而言都是小事。
此时元家有婆子带着下人奔了出来,见得此状,赶快上前将元朗抱住。
祖母向来是爱花如命的,那盆宝贵的魏紫,更是祖母的心头肉,阖府高低也就她能偶尔借去抚玩半日罢了——二哥曾因奸刁摘了一朵,便被祖母骂得掉了层皮,二哥忿忿地问祖母“莫非孙儿还不比一盆牡丹来得金贵吗?”,祖母答:“你这皮糙肉厚的玩意儿也敢跟我的花儿相提并论?!”
徐婉兮见她神采当真,想了想,便回身回了堂中。
说到魏紫二字时,定国公夫人微圆的脸上显出一丝心疼的神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