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太给了宋氏一记“你懂我懂就好”的眼神。
“你去探听探听,柳家人走了没有,大房那边又是甚么景象。”
不成能呀,女人但是带着她深夜挖坟都面不改色的人,她都还没学到女人的非常之一呢!
“老二媳妇,你这叫放纵宠嬖!”张老太太气得敲了敲手中的拐杖。
阿荔点头,将扇子放下。
“母亲,今晚之事怪不得蓁蓁。”宋氏抬高了声音说道:“依媳妇之见,那蒋姓的黑心小贱人,关键的人许是蓁蓁……”
而祖母思虑全面,为防外人瞧出非常来,天然不肯让柳家兄嫂入夜上路,想来这才多留了他们一夜。
她明白了,她已经将事情的颠末全数想明白了。
张敬亦一本端庄隧道:“蓁蓁说得对,二嫂多虑了。”
这动静仿佛不难探听,阿荔很快便返来了。
且要说也该避开下人悄悄地说,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她这个老太太如果承诺了,岂不显得太不严肃了?
张眉寿心中有了数。
阿荔瞧见自家女人吃惊的神情,很有些不解。
在她等候的目光下,张眉寿干笑了两声,道:“确切挺成心机的。”
因而,张眉寿此番被罚去祠堂,这厢宋氏刚差人送来软垫薄毯,那边便有阿荔提着食盒正大光亮地来送吃食。
张眉寿还将来得及答复时,宋氏就忍不住心疼隧道:“老太太,蓁蓁还小,上回刚被罚过跪,那膝盖上的伤都还未好全呢……”
张老太太听得一愣。
又是给谁送的信?
其次,干吃烧饼,不好克化,于摄生倒霉,如何说也该再配上一碗绿豆百合汤才行……
她虽也明白婆婆的用心,可确是真的不忍心。
阿荔说话时,目光看向祠堂上方的牌位,眼神当真且难掩镇静地问道:“您说是不是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这儿瞧见大太太的名字啦?”
“……”张眉寿听得语结了一瞬。
且此番三丫头虽是混闹,却也是受害人没错。
今晚之事闹得这么大,虽说三丫头不是首要的会商工具,但行动多少有些特别,如果张家对此不闻不问不罚,定会落个家风不严的名声。
“孙女知错了。”
莫非女人被吓到了?
“不管如何,此事已经本相明白。气既是出了,那些讨不了好的话……我们也就不提了。”
三房内,纪氏让守夜的丫环去了内里守着,又吹熄了灯火,才在床帐以内开口向张敬低声扣问。
张眉寿看向阿荔。
罢了罢了!
“彻夜先罚你去祠堂思过,另再禁足三日,你可愿认罚吗?”
只是这件事情必定要避人耳目的措置,大伯娘也会有一个合法的死法儿,身后还能入祠堂,真是便宜她了。
“甚么事情?”
“咳咳!”正吃茶的张老太太几乎呛住。
这就是她所谓的“很成心机的事情”?
张眉寿对一旁摇着扇子替她送凉的阿荔说道。
旁人的重视力不在此,不去穷究,宋氏倒是不得不去细想的。
可恰好抬开端,就对上了孙女纯真且充满信赖的眼神。
“可三丫头不罚不可。”张老太太主张已定。
对已经退了一次亲的三丫头也没好处。
宋氏见状,鼓起勇气道:“老太太,媳妇听阿枝说,蓁蓁晚餐只用了半碗粥,方才那般折腾,想必早该饿了,若此时去祠堂关上一夜,未免难捱了些,不如……先罚她吃上两个烧饼如何?”
但这事做到自家民气中稀有便好,提了反而没好处。
罢了,看孙女此时这般乖觉的模样,想来也不是今晚之事的主脑,必是跟在定国公府和王家那几个孩子前面瞎胡跑着玩儿的。
张眉寿转头看向宋氏,当真隧道:“母亲,祖母只说让我去祠堂思过,又没说非得让我跪着思过,祖母这般心软,定是舍不得我隔三差五地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