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只是他没有证据的猜想。
张眉寿俄然站了起来。
“这是浑家和犬子。”张敬面上答得安静,内心却涌出不适来。
“母亲,您吃口水润润嗓子。”小公子端了茶水送到妇人面前,一边拿余光瞥着目光切磋的保卫,透暴露恰到好处的惊骇。
张眉寿和阿荔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先不猜了!
“此事我不敢断言,只是感觉过分偶合,也过分蹊跷了。”邱掌柜道:“按理来讲,从都城调拨而来的国子监监生,任的又是主薄之职,说甚么也不该被调派至洪灾众多之处亲身救灾才是。”
保卫查验罢,便看向马车:“车里都是甚么人?”
“三叔若不肯带,尽管先走一步便是了。”女孩子不急不恼,一丝不苟的话语中却底气实足。
张敬也看向邱掌柜。
而究竟本相,也许只要张主薄本身清楚了。
“我等自都城而来,是为了寻人。”
张敬眼中神情明灭不定,脑海中亦是猜想纷繁。
几人围着桌子坐了下去,阿荔出去要茶水,邱掌柜刚才将先前在林子里没来得及说的话讲了出来。
从堆栈大堂内,再被小二引着进了客房,这一起张敬都保持着搀扶“老婆”的姿势。
“邱掌柜无妨先留在此处暂避风头。”张敬说着,又看向张眉寿。
邱掌柜解下披风,卸下钗环之际,张敬赶紧拉了张眉寿到一侧,悄悄叮咛道:“牢记此事千万不成与你三婶提及!”
头上挽着发髻戴着钗环的邱掌柜身上裹着张敬的披风,落在别人眼中,只会感觉是丈夫珍惜老婆,而不至于叫人看出邱掌柜本来的穿着打扮。
张敬下了马车。
“蓁蓁,这不是混闹的时候!”张敬鲜少对侄女如此峻厉。
“走吧!”事不宜迟,张敬无可何如地重声叹了口气,唯有让步。
“三叔,除了这件事情以外,其他我都听您的。”
“庇护好你家主子!”张敬没好气地叮咛道。
可幸亏这体例可行,一行人顺利进了城,找到了便利落脚的堆栈。
“那日又有一批赈灾粮送到县衙,按理来讲,张主薄本该留在衙门里登记造册,可不知因何,却被派去了柳下村与官差一同救济哀鸿——那日雨下得极大,我亦带着铺子里的伴计前去救人,还交代了张主薄要多加留意……可谁知,厥后就听闻张主薄为了救人,不慎被大水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