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又樘看向世人,倒是问道:“敢问诸位当中可有从归安县出来的?你们且细心看一看,究竟可认得此人?”
和尚们气得几近要仰倒。
先前,我们一起从外县避祸而来,为云雾寺所收留,且都曾受过玄一大师点拨,本为下山助诸位一臂之力罢了!这本是天机引示,不该随便泄漏——我这才有方才的扯谎之举!”
很多灾黎一听到赈灾粮三个字,眼睛顿时都亮了。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年青和尚被气得浑身发颤,回身看向净一:“徒弟,我们问心无愧,且让他们去看便是!”
这话在人群中再度掀起波澜。
净一抬开端来看向她,目光一如既往的安静仁慈。
“净一大师。”张眉寿俄然开口,看向站在那边的和尚。
“自古以来,高僧坐化成肉身舍利,多奉于寺庙以内,受人香火供奉——我现在不过一观,瞻仰高僧风采罢了,怎就成了玷辱?”张眉寿看着净一,说道:“还是说,你们做贼心虚,唯恐我们发明玄一大师死于非命的真相?”
“不准歪曲我徒弟!”
此时,俄然有一道极有禅意的声音传入了世人耳中。
祝又樘朝着他看畴昔。
再看那名身量稍矮的女孩子,青丝挽作垂髻,未着任何金饰——身穿素白锦衣,外罩浅青薄纱披,纱衣被山风吹动,脚步不疾不徐,似踏着山中云雾而来。
“对对……”另一名哀鸿神采错愕地点头拥戴。
他们本来只知此人上蹿下跳,话多又主动,事事都冲在前头,且仗义又慷慨,三番五次之下,在一众哀鸿中便有了些分量。
四下哗然震惊。
高些的半束着发,着一身月白袍,稚嫩的眉眼中已显出几清楚朗超脱,直鼻薄唇,无一处不透着清贵之气。
“说得对!”
“我当然是湖州百姓!”
说话的人是净一。
“此言当真……”
说着,转过身面朝世人道:“乡亲们,毫不能受人调拨,我们眼下一旦起了内哄,便只能等死了!”
为首的哀鸿回过神来,这才认识到本身一时失口说错了话。
“猖獗!师伯的尸体,岂容你随便玷辱!”年青的和尚挡在净一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