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大师是被害死的,而非是适应天意的圆寂坐化!
其他的和尚们亦是面色庞大。
他们都是湖州百姓,对知府大人敬佩之极,可就是如许一个被他们视作再生父母的好官清官……不但贪污了赈灾粮,将他们逼入绝境,竟还要……借他们之手挑起暴动?
“玄一大师显灵了!他就是凶手!”
劈面山壁上的和尚仿佛在谛视着他们。
他们有的只是对前路的茫然。
“没错,就是报应!身为削发人,残害同门师兄,设想蒙骗百姓……的确罪孽深重,不成宽恕!”
看着此时徒弟的神情,贰心中有一句“真的仿佛狗急跳墙”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何,这戋戋诽谤之计,你们竟然也信?”净一豁然回身,紧紧盯着一众和尚,再也不复开初的淡然自如。
身后的一众锦衣卫没忍住互换了一记庞大的眼神。
如许百年不遇的神迹,在场世人都只在传闻中传闻过罢了,现在亲眼得见,内心震惊没法言喻。
长久的惊奇过后,四周当即响起了指责的声音。
可本来该作为下一任主持方丈的净一,此时却半点欢畅不起来。
“你可另有话说?”祝又樘一手撑伞,一手老气横秋地负在身后,看着面前的净一问道。
众目睽睽之下,他重重倒在地上,身形紧紧伸直在一团,嘴里不断收回痛磨难忍的叫声,双目圆瞪,神采泛青。
本日神迹闪现,云雾寺高僧成佛的动静必定会很快鼓吹出去,到时他们云雾寺必成一桩令人起敬的嘉话,寺中香火也会鼎盛之极。
这气象足足占去了整面山壁,置于山中,寂静而奥秘。
“这是报应……”
“若如此神迹也是障眼法的话,那布帛烧后现字,又算甚么?”祝又樘安静反问。
张眉寿冷眼看着他这幅仍不认错的模样,不着陈迹地上前两步。
震惊过罢,便都接二连三地膜拜下去,神情非常虔诚。
“玄一师兄……请恕我……一时鬼迷心窍,铸成大错……这些年来,我心下妒忌师兄受人敬佩,实是气度局促……”
“这如何能够……”
和尚们纷繁念佛,年纪小的和尚忍不住感觉奋发而幸运。
隔着雨幕看去,只见劈面峻峭的山壁之上,不知何时竟现出一道道金光来,那金光炽目逼人,越来越密,垂垂汇成了一幅和尚静坐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