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在了，又是陈年旧事，且别多想了。”他与女儿说了一句，便岔开了话题，转而去评女儿的画。
传闻，是用来弹压恶灵。
当时他为了避嫌，没看多大会儿就归去睡了。
张眉寿倒不知此事，一边点头，一边问道：“父亲方才说，南家嫡出一脉，早已毁灭，此事莫非父亲也是从南大人丁中得知的？”
“定国公府宿世子夫人的出身……我倒不是非常清楚。”
大街上挤满了人。
更夫敲锣驰驱，大喊走水，可那些围观的百姓，底子无人前去救火。更有甚者，见有人有救火之意，还冲要上前拦下，并拳脚相向。
“彼时暗下也有人说，是百姓放火，只是不敢站出来承认罢了。也有人说，亲眼瞧见一道雷火朝着南家劈了下来……众说纷繁，倒也无从讲求。”张峦最后讲道。
此事，由湖广巡抚经锦衣卫传至天子耳中——
“父亲救下苗姨娘之时，是在南家出事之前，还是以后？”女孩子抬高声音，神采透着几分慎重。
“这倒不是。”张峦说道：“南家出事那一年，恰是我前去湘西游历之时。”
张眉寿听得早已震惊不已。
张眉寿点头。
张峦闻言下认识地皱眉。
不过……他家蓁蓁，还真是灵敏啊。
真真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可那年，湘西俄然灾害不竭，怪事频发——厥后，天门山寺中有主持断言，说是灾害起于南家制毒害人，作歹多端之故……”
一提起此事，张峦的语气便有些不大安闲。
南家出事以后，官府久查无果，终究只以不测走水来结案。
谁晓得对方会不会非要以身相许？
但他还是交代了女儿一句：“既然定国公府不肯多提，那便不提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
张峦扼要地将这些颠末与女儿说了一遍。
那火势极大，他在堆栈中，亦清楚得见半边夜幕被熏得通红可怖。
“……倒不是没查，只是未曾查到甚么值得一提的成果罢了。”说到此处，张峦顿了顿，到底没有说下去。
因这场大火来得极其古怪，且南家高低几近无人逃生，是以几近统统的人都将之称为“天谴”。
“南家，在湘西仿佛是个大族。可真正的嫡出一脉，在十多年前，便已经毁灭了。”张峦俄然想到：“对了，湖州南大人，往上数几代，便也是出自湘西南家。”
但是——
定国公府这般位置，也许也对那些隐晦之事稍有耳闻，故而才不肯过量提及南氏的出身吧。
实则，当年他曾从结识到的一名老友口入耳到了一个极隐蔽的说法。
但厥后不久，这片废宅之上，便建了一座寺庙。
“这火既起得这般古怪，湘西官府莫非未曾细查过吗？”她忍不住问道。
张峦思考了半晌。
可直到一日夜中，南家俄然起了一场极古怪的大火——
张峦巴不得说些旁的来遣散心中的阴霾，此时便回想着说道：“传闻这南家本是……医毒大族。”
这件事情，他到底是有印象的。
毕竟彼时的南家，在湘西之地，威慑力极大。
可女儿所说的“忌讳”二字，倒是叫他俄然想起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回想与听闻。
“嗯？”
但南氏已经归天多年，此事也无甚意义了。
若不然，在那场企图不明的大火当中，又岂会幸免。
南家很快便成了湘西百姓们最为厌恨的存在，动辄便要唾骂几句。
眼睁睁看着整座南家大宅在大火中倾圮，乃至有人镇静不已地鼓掌喝采。
嗯……画得当真不错。
他细心想了想，方才答道：“乃是南家出事之前数日。”
他在湖州这几年，与南文升也偶有来往，此事便是偶尔间听南家人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