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寿又道:“再不成,我便去找大国师好了。”
大国师为何要赠女人佛珠?!
张眉寿语气里没有涓滴筹议的余地:“你若说,便痛痛快快儿地与我说了,休要再摆布言他。你若当真不肯说,我也不怕多费些周折,去问一问旁人。”
田氏几近是大惊失容。
她当真不但是在恐吓田氏。
“是承诺了,却非是为了就范,而是命我前去取妖僧性命,以绝后患……”田氏感喟道:“南家的牵心蛊,因分歧平常,能力甚大,为防招来祸事,向来不为外人所知。本觉得,有此蛊在手,我必能到手——”
田氏到底是悄悄点头。
张眉寿了然点头。
女孩子语气里听不出一丝威胁,仿佛只是在纯真地拿不定主张,在向别人寻求定见。
“可却甚少有人得知,贰心术不正,野心勃勃。因觊觎南家蛊毒秘术,竟假借主持方丈之名,放出南家导致湘西之地灾害频发的谎言,将南家置于艰巨地步。”
她便是有善心,也绝非是不分机会,不分利弊的。
这一点,倒与父亲说得相符合,想来田氏并未扯谎。
她虽怯懦,现在却不怕死,只怕身份败露,是以给池儿和张家引来祸事。
这些年下来,田氏将所学传授于她,她若说毫无豪情,是不成能的。
那是一串佛珠。
田氏话至此处,语气中皆是讽刺。
张眉寿在心底微微点头。
见田氏神采几次,张眉寿自袖中取出了一物。
“南家承诺了?”
怪不得本日俄然向她问起这些,原是从季大夫处得了线索。
田氏神采顿时大变。
若真查到了甚么,或是有一日她需求这么做,她乃至连踌躇都不会踌躇。
不……如果当真晓得了,便不会没有行动。
她说这话,一则是勒迫,二则是摸索。
颗颗经光阴打磨过的佛珠亮光圆润,其上刻着梵文。
“……当初,继晓尚在天门山寺中修行,他拜在天门山寺主持门下,乃是主持方丈的两名亲传弟子之一。他极有慧根,又天赋异禀,加上得方丈真传,彼时在湘西之地,已是有几分声望。”
“这佛珠,为何会在女人手中?!”
她既问了,又怎有能够当真只问一句。
“我动用生息蛊时,他必是猜到婶子身上了。可,是否要促进这场故交相聚,我却还未拿定主张。”
此时,她别无挑选。
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恐吓她,诱她说出真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