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瞧得一阵心惊胆战。
“暗格?甚么暗格?”张峦皱眉问道。
咳,忸捏,用力过猛了啊……
别管是甚么暗格,点心既是本日上午被摆出来的,那眼下该当还在。
见父亲和祝又樘转而筹议起了从别处动手去查,张眉寿却再次看向张秋池的小厮,正色道:“阿福,你将二公子这两日都吃了甚么,尽量详确地一一说给我听,细心回想,不要有任何遗漏。”
牌位之上所纂,乃是“湘西苗氏之灵位”七个金漆大字。
阿福将张秋池的这些风俗也都说了出来。
阿福听到后半句,吓得神采发白,赶紧点头否定道:“主子不敢!”
“至公子向来不喜食甜食点心之物,除却一日三餐,甚少会吃别的东西。”
这类感受未免也太熟谙了吧?
阿福更是想也不想便点头。
“即便当时无人服侍,可清算笔墨能用得了多久?以后,你和其他下人莫非未曾去清算过?点心吃没吃过,有无残剩,岂会不知?”少年开口问道。
且背后的人也太傻了些,他们张家今非昔比,现在紧密的如铁桶普通,从大房到二房再到松鹤堂,哪个会不信她宋氏的为人?
张眉寿刚要问及茶水之事,却见阿福俄然想起了甚么似得,眼神忽明忽暗道:“不对……本日至公子在去前厅之前,也许吃过几块儿点心!”
阿福记性好,又因方才在厨房内看罢了近两日府中饮食记录,故而此时答起张秋池这两日来的一日三餐,几近是连每一道菜名都没有说错。
那是一尊牌位——
傅大夫讪讪止步。
宋氏待看清了这一行字以后,心中不由没有涓滴怒意,乃至眼眶蓦地之间有些酸涩,一颗心更是揪成一团,说不清是甚么滋味。
阿福神采更加难堪,到底没有胆量直接开口。
“将画……先挂归去罢。”
池儿偷偷为苗氏立牌位,暗中祭拜——也怨不得阿福不敢直言,还一个劲儿地瞅她了。
“快说!”张峦低声呵叱道:“事到现在,另有甚么可坦白的?还是说,你与至公子中毒之事有关?”
书房内,阿福走至书架旁,将墙上挂着的一幅山川图取了下来。
阿福却点头:“因那点心被送来以后,主子便去了书房替至公子清算笔墨,是以也未亲眼瞧见至公子究竟是吃了还是没吃——”
张眉寿已经让阿荔将那暗格当中的两碟点心取了出来。
山川图后,墙面竟被凿空了大半,那暗格约有半幅画大小。
张眉寿心底倒是一动。
因二人同时发问,问罢以后便下认识地互看了对方一眼。
氛围有着长久的奥妙。
阿福赶紧跟上。
几近是同一刻,张眉寿亦赶紧问:“是那里送来的点心?”
有无题目,一验便知了。
而提到这里,阿福的神情却俄然又有几分闪躲踌躇。
张眉寿:“……”
张大哥当然体恤下人,可总也不能事事本身亲身脱手。
仿佛下一句,这小厮就要指认她了似得!
迎着几双扣问的目光,张峦倒是摇了点头。
张峦看了一眼老婆的神情,转而又叮咛道:“快请傅大夫出去验看——”
“也许?”张眉寿皱眉问。
若不是清楚地晓得有辟毒珠在,她也许也会这般想,从而被误导。
三女人是出了名儿地爱下厨,做些点心给至公子送来也没甚么奇特的,他当时也没有过分留意。
便是张峦与宋氏,也看了二人一眼。
便是此时,阿福也不忘硬着头皮辩白道:“主子也是迩来才偶尔发明的,开初并不知此事……”
张峦与宋氏也快步走去。
父亲办事当然谨慎细心,可此番必然是遗漏了甚么……
再高超的手腕,也会有遗漏的处所,这是免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