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内院,并无小厮男仆,此时堂中只要薛姨娘身边的守夜丫环,及具氏带来的刘婆子——而二人此时无不是被吓到手足无措,全然不敢靠近。
“景儿……救……救我……”
薛姨娘将那金钗拔出,再次狠狠地刺了下去。
见她俄然转过身来,被惊得通身盗汗的薛姨娘盯着她手中沾着血的匕首,下认识地抬手摸向本身耳后。
具氏唇边俄然现出诡异的笑意,力量竟蓦地间增大很多,她重重地将薛姨娘推开,握着匕首爬坐起家,就要往外间去。
丫环抬高了声音,支支吾吾隧道:“刘婆子还说太太有主张能让老爷重得大国师重用……”
每次这妇人开口,他都感觉她要么在骂他,要么在咒他。
薛姨娘抓住了具氏一只手臂,将具氏扑倒在地。
邓常恩没有防备之下,躲也底子躲不及。
可她刚伸脱手去,具氏已经来至她身后,匕首划过她的后背。
她缓缓摸出了袖中藏着的匕首,毫不踌躇地刺向了邓常恩的脖颈!
见他在堂中坐了下来,薛姨娘只好返回内间去穿外套。
对了……另有一个该死的呢,她竟几乎要忘了!
丫环强自迈开颤抖发软的双腿,跑进了雨中。
具氏已经朝着她快步奔了畴昔,神情癫狂没有一丝顾忌。
具氏看着他,微微仰起下颌,含混不清地说了几个字。
狠恶的疼痛让薛姨娘奋力抵挡起来,她咬着牙,反握住具氏的手——具氏的力量到底不敌她,二人争夺匕首间,撞到了仕女图屏风,齐齐跌倒在地。
刘婆子等人便自发退远了些。
“快……快去请郎中来!”
“她说了甚么?”
“老爷……姨娘……!”
丫环仓猝奔到薛姨娘身侧,却不成遏止地颤抖起来。
这话她本不该讲,可万一是真的,被她擅自瞒下了,今后老爷究查起来,她便也没有活路了。
薛姨娘声音颤栗地叮咛道。
邓常恩看向具氏,只见具氏点了点头。
她深更半夜来找他,说不定是为了救儿子,真想到了甚么他没想到的体例——
具氏看着倒在地上,神采已如纸白的邓常恩,忽而怪笑出声。
“老爷!”
具氏想翻过身来抵挡,却被刘婆子死死地压抑着,身形渐渐生硬间,唯有拿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刘婆子。
她的儿子没了,这贱人的儿子也休想活着!
即便体例不管用,他到时只当作笑话来听一听就是了。